“你别開玩笑啊。”舒瀾縮在少年身後,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她剛剛被那些屍體已經吓破了膽,隻有大殺四方的少年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眼鏡小哥看着親密無間的兩人,唇抿成了一條縫。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少年的另一條胳膊,靠在他肩膀上低聲嗚咽:“嗚嗚嗚,這裡這麼陰森,我也怕。”
慕漓把胳膊從舒瀾手中抽出來,拍了拍眼鏡小哥的背:“别怕啊,”
封弈翻了個白眼,一把将眼鏡小哥從少年身上扯下來:“你一個大男人不害臊啊?”
這麼晚了,殡儀館還有一個入殓師在工作。
封弈就上去問:“這位師傅,你知道火葬場的負責人是誰嗎?”
那個入殓師拿着眉筆,正給一具屍體化着妝,聲音是低沉嘶啞的,像是卡了一塊腐木一般:“火葬場,劉叔。”
慕漓看到這裡擺放了好多青色的陶瓷罐,都用蠟密封起來了,他半蹲下,用手指戳了幾戳。
“這些罐子是什麼?”
“骨灰。”入殓師朝他們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映照着蠟燭光,顯得特别慘白,“你要來看看嗎?”
吓得舒瀾後退一步:“我不要!”
随後躲在少年後面:“我覺得他看起來挺瘆人的,咱們還是走吧。”
但是慕漓看着這些陶瓷罐若有所思,他突然把一個罐子擡起來,掂了掂重量,很重。
然後手一松直接摔在地上。
“噼裡啪啦!”
罐子四分五裂,碎瓷片散落了一地。但是裡面是空的,沒有入殓師所說的骨灰,什麼東西也沒有。
“啊!”
舒瀾被吓得一個彈起,趕緊遠離了腳邊的碎瓷片。
封弈盯着被摔碎了的罐子,朝少年詢問:“你發現了什麼嗎?”
慕漓搖搖頭:“我隻是覺得裡面有東西。”
他上前又把一個陶瓷罐舉起來。
摔碎。
還是什麼也沒有。
罐子被一個一個摔碎,入殓師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笑容甚至還深了幾分。
當慕漓還想再摔一個的時候,卻被舒瀾拉住了胳膊。
她好像吓得都快哭了,雙腿都在顫抖:“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慕漓放下罐子,隻能作罷。
當他們離開殡儀館,舒瀾回頭一看,入殓師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她,還朝她揮了揮手。
她吓得轉過頭來,不敢看了。
殡儀館後面就是火葬場。
火光熄了,又是一片漆黑,看來是睡下了。
“咚咚咚。”
“誰啊?”劉叔被驚醒了。
等了一會,門外沒有人回答。
等到他又快睡着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了。
他罵罵咧咧地起來,穿了個拖鞋,打了個燈,眯起一隻眼打開門:“到底誰啊?”
誰知道他一打開門,就被一個紅毛壓在了牆上。
“被殺死的孕婦是不是送來了這兒,她的身體去哪兒了?”
劉叔被壓得龇牙咧嘴的,一聽到“孕婦”兩個字就瞬間清醒,口中急忙否認:“什麼孕婦?哪來的孕婦?你别瞎說。”
“我勸你想清楚再說,她來報仇了。”慕漓湊上前盯着那人的雙眼,“楊醫生已經死了,你說下一個該輪到誰?”
楊醫生死了?
能進這一行的膽子挺大的,但是不代表不怕死。
劉叔一聽,心裡猛然一顫:“她找我報什麼仇?我什麼也沒做!”
“你沒做是你的事,那孕婦認為你做了什麼,可就不知道了。”
劉叔猶豫了,但好像還是有所顧及:“楊醫生死了是他倒黴,我可是有大師罩着的。”
“什麼大師?”
“你們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他讓你們都橫死街頭。”劉叔提到了這個大師,突然有了底氣。
“說!”
慕漓将筆刀橫在他脖子上。
劉叔咬了咬牙,但還是沒說,大師能讓他們死,也能讓他死。
嘴還挺硬。
慕漓示意封弈放手。
封弈頓了一下,還是把這人放了下來。
慕漓一把将劉叔拉起來,打開焚燒爐,将他推了進去。
劉叔臉上湧上了驚恐,瘋狂拍打爐子:“你們要幹什麼?”
“你是不是每天都幹這個活,想嘗嘗被燒的滋味嗎?”少年的語氣冰冷極了,言外之意是那麼令人驚悚。
劉叔這回吓得是肝腸寸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火燒的滋味,他死死扒着門:“我說,我說!”
少年:“孕婦是楊醫生送來的?”
“對,那個孕婦被送來的時候被裹屍袋包住,我想檢查,但楊醫生讓我趕緊去火化。”
“燒了嗎?”
劉叔支支吾吾。
“不說?”少年的手移到了按鈕上。
“我沒燒!”劉叔聲音都破了,“我覺得有錢可賺,就賣給了入殓師……”
入殓師?
别告訴他就是剛才的那個。
慕漓趕緊跑回殡儀館,發現人早已沒了,蠟燭也已經熄滅,隻剩下一地的碎罐子。
跑了?
慕漓在周圍找了找,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迹,他不敢走遠,萬一又遇上鬼,可沒人幫他。
但一回到火葬場,就見隊友又舉起了玩偶,對準了玩家。
封弈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你這鬼沒離開。”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