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這時裴阚言動了。
他舉起了手刀,在封弈脖子打了一下。
就這麼輕輕的一下,封弈就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沉重了十倍,兩眼一翻,一個受不住倒在地上。
“我沒有猜錯,你和鬼是一夥的!”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手裡還是緊緊握住玩偶,艱難地擡頭看向眼鏡小哥。
裴阚言充耳不聞,半蹲下來,很容易就掰開了封弈的手,将玩偶奪了出來。
慕漓一下子就掙脫了禁锢。
他松快了一下脖子,拿起旁邊的書就朝封弈背上拍去,嘴裡罵罵咧咧:
“你是不是虎?你是不是虎?”
封弈趴在地上,一臉憤恨地看着他們:“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慕漓看着自己頭鐵萬分的隊友,一個口氣差點上不來:“我……”
鼻前忽然萦繞着一股燒焦味,他尋着味道看去。
裴阚言正在拿衣袖遮住自己的手。
慕漓感覺不對,抓住裴阚言将袖子往上一撩。
隻見他的手上一片燒傷,火像熔岩一樣冒着不詳的紅光,正循着脈絡往手臂上方流動。
“怎麼會這樣?”
裴阚言抿了抿唇,還是說了出來:“我被禁忌鎖定了。”
“那個不滅的火?”慕漓緊緊皺眉,“難道隻要你一出手,就會觸犯禁忌?”
“我沒事。”裴阚言又把手收了回去。
“怎麼可能沒事,火是不會滅的。這樣下去隻會漫延到全身。”慕漓急了,扶着額在原地打轉。
這才不過一記手刀,就燒廢了一隻手。
那如果暴露身份呢,是不是就會像雕塑室一樣,被燒得一幹二淨?
“不說這個了,鬼媽媽已經被困住了。”裴阚言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對,我們得把畫的控制權奪過來。”慕漓找到了方向。
這樣或許就可以找到解除禁忌的方法。
慕漓把隊友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盯着他那雙憤怒的眼睛:
“我知道你還不信任我,但現在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
可是封弈還是一臉敵意,但他已經沒有了玩偶,控制不了對方了。
慕漓朝鬼媽媽走去:“畫在哪?你的身體在哪?入殓師在哪?不說我就讓封弈殺了你。”
舒瀾說過,那幅畫上畫的是孕婦被殺害的一幕,如果鬼媽媽是孕婦,那麼她就是畫的主人,她一定知道畫的下落。
鬼媽媽看到面前的少年雙眼彌漫着殺意,再一次感到死亡的逼近,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這隻鬼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她的命又算得了什麼,他是真的會殺了她的。
但是那個紅毛不一樣,他是這幾人當中最容易心軟的。
她轉而朝封弈哀求道:“你不能殺我,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嗎?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你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沒了媽媽。”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是來幫你的,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要殺我們?”少年居高臨下地盯着鬼媽媽,語氣寒冷徹骨。
鬼媽媽看到少年血紅的眼眸中,閃爍着濃厚的殺意,她哆嗦了一下。
她看向紅毛,紅毛的臉上很掙紮。
鬼媽媽一時間有了底氣:“你别白費力氣了,他是不會殺我的。”
慕漓又把刀橫到自己的脖子前。
封弈一驚,急得起身制止,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你又要幹什麼?”
慕漓沒有回封弈,他盯着鬼媽媽的眼睛,一句一字道:
“如果我說,他不殺了你,我就殺了這具身體,你猜,他會不會動手?”
鬼媽媽一聽,破口大罵:“你這個瘋子!”
這隻鬼是認準了少年在紅毛心中的地位,這樣一來,為了救少年,紅毛一定會殺了她的。
“好,我說。”鬼媽媽松口了。
慕漓把筆刀放下來。
“我的身體在入殓師手中,入殓師應該在墓地。”鬼媽媽斟酌着說出來了一些,“但是那什麼畫,我不知道。”
墓地?
那是之前受到屍體攻擊的地方,難不成這些都是入殓師的手筆?
消失的受害者,鬼肚子裡的孩子,被操縱的屍體,似乎都指向入殓師,找到他,就能解開一切的謎團。
不對,鬼媽媽竟然不知道畫!
慕漓面色沉得都快滴水了,他眯起眼睛:“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殺了你?”
鬼媽媽顫抖着嘴唇:“是楊醫生,醫生殺了我,在手術台上。”
“不是那個精神病嗎?”
“不是,我不知道什麼精神病。”
這話一出,慕漓猛然看向舒瀾。
他們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站台。
死者的受害過程是她告訴他們的。
畫也是她描述的。
慕漓沉默了一下,撐開了傘。
“我去一下就回。”
封弈就看到那隻鬼的身影不見了,然後一分鐘後又出現了,手中拿着一張紙。
可惡,這鬼居然還能使用慕漓的能力。
慕漓蹲在記者面前:“你之前不是說體檢單沒拿嗎,我幫你拿過來了。”
舒瀾還在拯救她的神像,一聽這話:“啊?”
“我能看嗎?”慕漓詢問。
舒瀾一愣,撓了撓頭:“可以吧,反正沒有什麼大毛病。”
慕漓打開體檢單。
【恭喜玩家匹配任務對象:舒瀾。主線任務:拯救[站台上的記者],已開啟。】
【獲得限時技能:[惡鬼附身],倒計時:120min,似乎鬼才能對鬼造成傷害呢。】
果然如此,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鬼媽媽突然想到什麼:“不對,如果你是鬼,你為什麼不親自動手殺我?”
鬼殺惡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面前的少年如果真的是鬼,為什麼要繞一大圈讓紅毛來殺她。
他說過的,他的能力是反噬受到的傷害,如果這是真的呢?
“難道,你根本就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