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系統和那些所謂的外來者來說,他們真真實實生活的世界,隻不過是供以消遣娛樂的話本,原本鮮活的生命若是不夠強大,亦是輕易便能被抹殺的存在。
白書悅沒再說話。
他從來就不信命,既然天道未能将他抹殺,那也休想讓他去走那所謂既定的軌迹。
系統與白書悅說這些,單純是太久沒人唠嗑,本就不抱白書悅會回應它的打算。
見白書悅一如既往不理它,它也不再繼續聊,自己在白書悅除了冰全是冰的識海裡找樂子。
另一頭,房門外。
牧元術仍站在院子内,聽着那道模糊的聲音不再說話,眼神微暗。
今日他大概摸清隻要與仙尊相距在一定範圍之内,不論是否同處一個空間,都能清晰聽到那道怪異的聲音。
但他沒想到還會被他聽到這樣的内容。
若非他的仙尊性子冷清,平日裡幾乎不離開寒英峰,是不是也會如那所謂系統所言,就這麼被天道抹殺掉?
牧元術幾乎不敢去想這樣的後果。
倘若他們于天道而言,都不過是輕易便可被取代的棋子,那就不能怪他非要逆天而行了。
牧元術思及兩日前,無意中撞見秦守去找一名弟子私會之事,黑眸間閃過一瞬厭惡。
他與秦守初次接觸是在外門比試奪魁當日,負責維護外門比試秩序的峰主是秦守,秦守便在他奪魁後就于私底下找到他。
起初還是正常的勉勵,時不時會以覺得他天資聰穎為由,找他單獨說話。
牧元術覺得他很煩,但出于禮節,更出于他是白書悅的師兄,從未表現出不喜。
後來,他發覺秦守總是無意間幹涉他的喜好與習慣,似乎是讓他去模仿誰,牧元術便留了心眼假裝順從,與他周旋。
直至兩三年前,他終于察覺秦守居然是在肖想白書悅,把他當作白書悅的替身來對待。甚至他隻是秦守養的一衆替身中的一員。
在一次秦守企圖對他下手時,他終于不再僞裝,與秦守撕破臉皮。
秦守惱羞成怒,便散布了些诋毀他的傳言。
牧元術性子本就孤僻,平日裡獨來獨往,謠言散播後更是直接被孤立,但他并不在乎。
之後他還發覺秦守已經與很多人發生過混亂的關系,卻要裝得一副對白書悅忠心耿耿的模樣,總是标榜自己與白書悅感情很好。
兩日前秦守還在私會某弟子時,說白書悅肯定不是閉關,他從不會在春節前閉關,春節是他們師門每年都會聚在一起的日子,隻是這段時間身體抱恙才以閉關為由不出門。
牧元術很讨厭秦守這幅惺惺作态的模樣。
他不知秦守言語間有幾分真話,但也擔心白書悅是真的身體抱恙,便将原本因白書悅閉關而擱置的計劃再度提上日程。
今日順利來到寒英峰,确認白書悅并非身體有恙,牧元術松口氣的同時,也知曉多半是那秦守想找白書悅又無路上門,還非要裝作對白書悅很了解的模樣,才會胡編亂造那樣的話。
像秦守這般沾花惹草、道貌岸然之徒,根本就不配得到仙尊的任何注目。
更遑論讓仙尊去走那樣被他折辱傷害的所謂“劇情線”。
牧元術眸色深沉,緊緊地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不知那個“系統”究竟是如何綁定在了仙尊身上,他隻知他絕對不能讓他的仙尊被那個系統哄騙。
既然系統說這是話本内他們命定的劇情命運,那他偏要告訴它,他們的人生由不得一個“話本”來決定。
他們才是真真實實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憑什麼由這些外來者指手畫腳?
良久,牧元術終于收回視線,亦收斂起自己外露的思緒。
當務之急,他還是要想辦法知曉他如何去恢複“魔尊”的身份與修為。
他必須要足夠強大,才能保護他的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