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師棠看出了達桑桑的擔心,安慰道。
達摩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很敢做一些事,比如為了送自己離開和他一樣的囚困,不惜咬傷自己。
孟師棠提筆,按照記憶,在紙上畫出了大概的啻挲大營地圖,以及啻挲和大盛的局勢圖,又寫下了幾人的名字。
看着三張紙上的内容,孟師棠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擱下了手中的筆。
達桑桑這裡沒有其他顔色的墨,隻好取來一盒胭脂充當彩墨。
“看着我做什麼?”孟師棠擡眼看向呆坐着的達桑桑。
被孟師棠這麼一說,達桑桑不知自己該做什麼,開口問道:“我應該做什麼?”
孟師棠答道:“給你母妃寫信。”
“哦。”
兩人在桌案前做了一個多時辰,孟師棠聽了筆,原先隻有兩幅圖和幾個名字的紙上多了密密麻麻的淺紅色小字和連線。
見孟師棠停下,達桑桑微微擡頭,看向了孟師棠手邊的紙張。
達桑桑好奇道:“你寫了什麼?給我瞧瞧。”
孟師棠把那張寫着名字的紙遞給了達桑桑,順便掃了一眼達桑桑寫的信,是用啻挲文寫的,她看不懂。
“你的信寫完了嗎?”孟師棠問道。
達桑桑接過了孟師棠遞來的紙,答道:“哦,還沒,不過快了。”
“不着急寫完,等會先念給我聽聽。”
等達桑桑看完了孟師棠寫的東西,按照孟師棠的要求把自己的信念了一遍。
孟師棠幫她做出了一下修改,達桑桑又謄寫了一遍,這樣就算寫好了。
三張紙足夠孟師棠把情況梳理好,又看了幾遍之上的内容,便走到了炭盆邊,把紙燒了。
達桑桑剛封好信封,回頭便看見孟師棠在燒那三張紙。
“你把紙燒了?”達桑桑驚訝道。
孟師棠擡眼看向達桑桑,平靜說道:“記在心裡比寫在紙上安全。”
達桑桑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事情辦完了,兩人也就閑了下來。
用過午飯,孟師棠準備午休,在啻挲大營行動處處受限,反而讓她閑了下來,在大盛她很少午休,來了啻挲倒是每日都能午休了。
“小姐,未時二刻,該起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把孟師棠從睡意中喚醒。
孟師棠猛地的睜眼,起身,看向床邊的人,是紅鶴。
“紅鶴!”
雖然兩人分隔沒有幾天,但再次見到紅鶴,孟師棠依舊是激動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
她曾做過最壞的設想,缇阿詩會把紅鶴殺了,幸好沒有,紅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孟師棠抱住了紅鶴,紅鶴也回抱住她。
擁抱了一會,孟師棠松開了紅鶴,看向紅鶴的腿,關切道:“腿怎麼樣了?”
紅鶴回到:“休息一段時間便能好了。”
“那你豈不是還要我們照顧?”
達桑桑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孟師棠看向達桑桑,她說的也有些道理,紅鶴的腿傷一時半會好不了,行動不便,對自己的計劃幫助并不大。
缇阿詩這麼快把紅鶴送回自己的身邊,很可能是想用腿傷的紅鶴拖住自己。
幸好自己的計劃早已制定好,不需要紅鶴的付出也是可以達成的。
孟師棠回答道:“我來照顧她。”
“那我勉強幫幫你。”
安排好了一切,三個人坐在床上,看着營帳,達桑桑的營帳比過去看起來擁擠了不少。
不過幸好達桑桑并不介意。
到了晚飯的時候,侍女照常送來了晚飯,并帶來了消息,達珂回來了。
用了晚飯,孟師棠和達桑桑去了達珂的營帳。
達珂已經換下了盔甲,是常服的打扮。
見到孟師棠來先是欣喜,又見她身後的達桑桑,面色變了幾分。
達珂聽缇阿詩的侍女禀報說早上孟師棠來找過自己,本以為是孟師棠想通了,很是高興,沒想到是帶着達桑桑來的,
達桑桑的面色也好不了多少,這可是背叛她和皇兄的叛徒,來的路上,孟師棠和達桑桑說好了,不許亂發脾氣,可在這一刻,達桑桑隻感覺氣沖腦門。
孟師棠拉着達桑桑的手緊了緊,兩人的指甲掐在了互相掐進對方的肉裡,疼痛迫使達桑桑冷靜了一些。
“達珂,我們三個人要好好談談了,若是有什麼誤會,盡早解開才好,”孟師棠率先開了口。
她一直不相信達珂會真的叛變,達摩會真的瘋,如今知道了達摩沒有真瘋,她希望達珂也沒有真的叛變,但願上天能如她所願。
達珂讓侍從為幾人準備了人飲品後,随後,清退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