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了,達桑桑高興的很,背着手,從孟師棠身側蹦蹦跳跳到她身前,裙角的鈴铛叮當作響。
“哎呀沒事,我們說的是大盛話,那裡這麼多人聽得懂,一群不受教的粗鄙武夫,聽咱兩說話和聽枝頭鳥叫沒有區别。”
孟師棠被她逗笑了,笑說道:“誰要當鳥?你要做,便自己做,别拉上我,我還是要當人的。”
“閑來無事,别急着回營帳蒙着了,我們去打馬吧!”
想了想,暫時卻實沒什麼事可做,孟師棠也就依着達桑桑的意思了。
啻挲大營後是一片巨大的草場,孟師棠達桑桑兩人跨馬慢行,北方天冷,雪還壓在枯草之上,馬蹄所蹋之處是一排整齊的印迹。
“聽聞你馬術了得,我們比比?”達桑桑提議道。
孟師棠謹慎,不願在這個時候和達桑桑胡鬧,回道:“雪這般厚,若是摔了,你我隻怕是回不去了。”
“哦,”達桑桑有些蔫了,“那我自己跑一圈,你看着我便好。”
北境的夜晚冷的很,兩人玩了一會,便回帳篷休息了。
缇阿詩并沒有來找兩人的麻煩,想必這一遭就算是騙過去了。
躺在榻上,孟師棠默默感歎,虧得達桑桑不小心把火弄的太大了,做出了遇襲的假象,不然缇阿詩該找自己問話了。
這樣過了幾日,達珂派人來說信送出去了。
達桑桑好一陣高興,激動之至,直接抱起了孟師棠開始轉圈圈。
“好了好了,這麼有力氣,就帶我去個地方。”孟師棠叫停道。
“哪兒?”
“狩獵場。”
達桑桑雖不解,但還是帶孟師棠去了。
所謂的狩獵場其實是一個圍子,因為不到用的時候,守着的隻有寥寥幾人。
達桑桑看向孟師棠:“縱馬危險,那獵場更是危險,來這裡做什麼呢?”
孟師棠并不想說,含糊到:“我隻來看看,熟悉熟悉,公主殿下,快乘個便,帶我進去吧。”
兩人行至門口,被攔了去路,達桑桑解下腰帶上的狼牙,在守衛面前晃了晃。
“先帝信物,啻挲各處,暢通無阻,還不讓開!”
孟師棠看向達桑桑手中的狼牙,用一串上好的南紅鍊子挂着,狼牙上端還包了金,金上刻了字,是啻挲字,她看不懂,不過大抵是啻挲先帝的名姓,不重要,進得去就好。
守門的也是日子人,見了達桑桑手中的東西,就讓開了。
達桑桑回頭沖孟師棠一笑:“走吧。”
兩人拿了箭袋,便進了獵場。
冬日的獵場極其的安靜,馬蹄踏雪,發出簌簌的聲音,兩馬骈行,逐漸深入這片草原難得的林子。
北方的林子,多是針葉林,冬日的動物并不多,孟師棠和達桑桑騎行了一段,并沒有見什麼像樣的獵物,偶爾有一隻兔子在草叢裡蹿動,達桑桑放了兩箭,射中了一隻。
孟師棠問道:“我看這林中并沒有什麼獵物,原來啻挲人也像大盛那樣先抓了獵物來放在林中供人射獵嗎?”
達桑桑邊下馬撿兔子,邊回話:“可不是,這大冬天的,除了這出來尋吃食的兔子,真正的獵物可不多。”
她原以為啻挲的打獵是在原生态的,沒想到也是像大盛那樣人造的打獵環境。
“在深入就又些危險了,獵場并不是沒有兇獸的,還要繼續嗎?”
達桑桑撿起了兔子,提醒道。
孟師棠看了眼重疊的樹林,說道:“再走走吧,沿着邊緣,會安全些。”
“好,反正我不怕,勉強給你當個護衛了,”達桑桑夾了夾馬腹,行至孟師棠前。
“好大的面子,讓公主給我當護衛。”孟師棠對着回首的達桑桑挑了挑眉。
兩人緩緩向獵場邊緣行去,達桑桑說的不錯,越往前走,樹越密,這麼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走到邊緣,萬一是個半開放式的沒有邊,那就是白費力氣了。
“呃……你是不是想讓姜璇在狩獵的時候接應你?”
孟師棠正在思考,達桑桑突然發問,有些吓到了她,腿上一緊順帶也把馬驚了一下,突然往前竄了好一段,又是一驚。
幸孟師棠控住了馬,等馬穩了,孟師棠才略松了缰繩,回轉馬頭。
“你吓……!”
回頭已不見達桑桑,隻餘一匹馬,孟師棠暗道不妙,下一瞬,一隻手拉住了孟師棠的腰,直直将人拉下馬去。
不等她回頭看清是誰,一隻手又捂上了她的嘴,那人手上又藥,一息之間,孟師棠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