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小丫頭小胳膊小腿兒的能頂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要我來幫忙!”魏冉撇撇嘴,神态得意,眼神撇了一眼渾然不知的阿玉。
魏冉這回不像之前那般,能讓阿玉瞧見。
她倒是想看看沈陰陰怎麼像阿玉解釋?光是想想讓她吃癟,魏冉便樂不可支!
沈陰陰漠然:”别廢話了,快些!”
阿玉一愣:“姑娘,你在跟誰說話?”
牆頭上魏冉幸災樂禍的笑,好奇的想知道沈陰陰該如何應對,别又編出來笑死人的什麼謊話,糊弄這個蠢丫頭!
還不等魏冉再笑出第二聲來,隻見沈陰陰一把抓住阿玉的肩膀,從身後貼了上去,雙手按住阿玉的臉頰,兩人腦袋碰着腦袋,身子貼着身子,緊挨在一起。
碰觸的瞬間,阿玉便感覺沈陰陰的手指停留在她眼尾,冰的生疼,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疼出了淚。
還不待她出口問詢,下巴就被沈陰陰擡了起來,滿目淚光的眸子對準了上方的牆頭。
魏冉晃悠的腿還沒收回來,與牆下那雙閃着淚光卻又驚恐萬分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沈陰陰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阿玉要尖叫的嘴巴,腳步後移,與阿玉隔開了距離。
“噓!别大驚小怪的。把你的聲音從嗓子眼兒咽下去,明白了嗎?”
手從嘴上移開,阿玉雙唇抽搐,一張圓臉下巴都在抖,看着空空如也的牆頭,她結結巴巴問道:
“姑娘,是我看錯了是不?那….那…那牆頭上明明沒有人…..可我…..剛才我…..那女人好眼熟…她……”
“你沒看錯喲!是真的呢。”沈陰陰湊近她,語氣中帶着幾分調皮:“你還想再看看她嗎?我可以幫你喲!”
阿玉隻覺得天旋地轉,腦袋發懵,手腳無力,一屁股癱坐在地,眼淚嘩嘩下落:
“姑..姑..姑娘,您不是把她打死了嗎?怎麼…怎麼會…..”
阿玉一抽一搭,瞧着可憐極了。
沈陰陰蹲在地上輕輕摸着阿玉的頭頂:
“她已經是鬼了,怎麼還能再死一回呢?放心吧,她如今跟你一樣都是我的丫鬟,你們是平起平坐的哦!”
說罷,還不忘對着牆頭上已經傻眼的魏冉眨了眨眼睛。
魏冉:……!
居然讓她和阿玉這個小丫鬟平起平坐!!她好歹是個大家閨秀!
阿玉被騰空抓起躍過牆頭的時候,腦袋還是暈暈的,她能感受到身邊的涼意,卻見不到其存在,這種感覺讓她似幻非真,害怕的同時,另有一股興奮湧起。
“姑娘,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沈陰陰回頭,看着阿玉的雙眼隐隐透着光亮,知道她已經緩過來了,笑道:
“帶你去看熱鬧,能要人命的熱鬧,喜歡嗎?”
阿玉咽了咽口水,擡頭看向漆黑一片的黑夜,感受着身邊異樣的涼意,望進沈陰陰那雙如沉澱水中寶石的眼睛,胸膛升起一股股不可抑制的顫抖。
惶恐害怕之下,是前所未有的興奮激動。
她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這般奇遇,村裡哪個比她有本事!這輩子沒白活,太刺激了!
“喜歡!太喜歡了!”阿玉的聲音有股顫抖的古怪,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期待。
魏冉:……沒有一個好人兒,都有病!
子時的梆子聲自遠處的街道響起,在靜谧的黑夜中,顯得有些虛無缥缈。
有魏冉在,她們很輕松的就到了忍冬苑。
阿玉一踏進院子就感覺到股冰涼刺骨的寒意籠罩全身,不過短短幾步,就從夏到冬,且這股寒意,她好像似曾相識,仿佛是那天夜裡……
她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那日姑娘讓她毀壞了後院幾個三角符箓,又讓她在那口井動了手腳,怕不是……
阿玉覺得心口砰砰直跳。
沈陰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順便再次捂住阿玉的嘴,來到了李氏卧房的窗邊。
阿玉最初還不明所以,直到聽見裡面女人模糊輕吟的一句‘豐朗’。她如遭雷擊,當場僵直在原地,‘豐朗’是誰?侯爺叫這名兒嗎?
沈陰陰松開了手,拍了拍阿玉的頭頂,湊近她低聲說了幾句。
阿玉的神态肅然認真,對着沈陰陰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沈陰陰站直了身子,撫了撫衣裙上的灰塵,大步走到房門前,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徑直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