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所謂的‘賊人’,而是一個可憐人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才被蔡昭容認定為賊人!”
“什麼!!”
二皇子忙示意姜凝曜聲音小點兒:
“這裡面的事兒太過于複雜,如果你找到了那個所謂的‘賊人’,千萬别把人給老三,明白了嗎?”
姜凝曜眉頭緊皺:
“三哥的确說過若是抓到賊人第一時間便派人給他傳信兒,難道…..這件事除了蔡昭容,三哥也牽涉其中?”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為難之色:“我抓不到人還好說,若是真抓到了,又該如何?”
二皇子見他如此,神色也變得凝重:
“若當真尋到人……隻有兩個法子了,一是…直接把人殺了,如此免得父皇雷霆大怒,又能保全老三。二是…….”
姜凝曜追問:
“是什麼?”
“凝曜,你若是信得過我,那第二個法子就是把人交給我。我去勸說那人,或是把人藏起來,如此一來,既可保全老三,也免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無辜受牽連。”
說罷,他便将目光落在姜凝曜的臉上,盯着他的反應,隻見那雙蒼白的臉先是皺眉,而後又有幾分不耐。
“既如此我就聽二哥的,我是最煩這些彎彎繞繞,卻不曾想今日進宮撞了個正着,真是倒了大黴!幹脆二哥你勞累些,連帶着我這邊的也搜尋一番,也省得我心煩。”
姜凝曜眉宇之間滿是煩躁,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展開手中的泥金扇就大力的扇起來。
扇子的風輕拂過二皇子的半張臉頰,他笑的依舊和善:
“你倒是慣會偷懶,罷了,我就替你操勞一回。”
姜凝曜松一口氣,笑了:
“多謝二哥。既如此,那我就找個地方偷懶了,若是皇伯伯問起,還望二哥替我周全。”
二皇子點點頭,看着姜凝曜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姜凝曜扇着扇子大搖大擺的往前走,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漸漸深沉,深褐色的眸中湧動着無盡的暗流。
……
慶合殿,
蔡昭儀秀眉緊皺,手中的帕子被磨挫的皺皺巴巴:
“人還沒有找到嗎?絕不能讓他活着。”
三皇子姜銘謹坐在上首的位置,神色陰沉:
“這還用你說?不管他聽沒聽到,都必須死!查出來是哪個宮的小太監沒有?”
蔡昭容攥緊了帕子:
“當時夜色太黑,隻瞧見了一閃而過的側臉,穿着内侍衣裳,像是個生面孔。皇後娘娘病着,昨夜我尋了賢妃娘娘,各宮都盤查了一遍,就是沒找到人。”
賢妃正是三皇子的生母,昨夜蔡昭容發現有人偷聽之後,當即讓菱悅回去,自己則去了賢妃所在的壽安殿。
皇後娘娘常年病痛,後宮協理之權分交給三妃,分别是德妃,賢妃,淑妃。
有後宮之權在手,自然是已經各宮都盤查了一遍,蔡昭容一夜未眠,此刻眼下烏青,脂粉都蓋不住。
“賢妃娘娘說,這人怕不是宮裡的,已經派人去查了,還沒傳回信兒來。”
正說着,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三皇子聽出這聲音是賢妃身邊的心腹,忙叫人進來。
蔡昭容急急問道:
“如何了?可有消息了?”
宮女則看着三皇子,低聲道:
“昨夜衹福殿的晚玉出過宮,說是沈昭儀想念家中姐妹,要進宮來瞧一瞧,但宮裡人卻不曾見過那位沈家的小娘子,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她頓了一頓:
“娘娘派人查下去,卻層層受阻,那位沈家小娘子到底有沒有進宮,又或是有沒有出宮,都沒有确切的消息。”
“還有,昨夜盤查的時候,有兩個掖庭宮的太監生了病,起不來身。咱們的人隻進去看了一眼,并沒有起疑,可後來打聽到那兩個人是掖庭出了名的…..尤喜折磨宮女。”
三皇子和蔡昭容對視一眼,隻瞬間就明白了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衹福殿有查出什麼異常嗎?”三皇子追問道。
宮女蹙眉:
“晚玉和泉海都在,也沒什麼異常。不過當時泉海公公站在屏風後低着頭,隻瞧見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