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明念看望紀以川的母親邱玉臻。
明念嘴甜很會逗長輩開心,病房内時不時傳出笑聲。
紀以川削好第一個蘋果,給在病床上的母親。
他削第二個蘋果的時候,明念張嘴無聲沖着他說道:“你不許吃哦。”
下一刻,蘋果遞到明念眼前。
紀以川溫柔的語氣堪比蘋果的甜脆,他道:“給你的。”
明念嘴角藏不住笑意,伸手接過,“勉強接受。”
邱玉臻将他們倆的互動,看在眼裡,滿目慈愛。
下午五點,明念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準備回去,紀以川送她。
走出醫院綜合樓,風裹挾着燥意,大片的雲朵在藍天上飄蕩,偶爾會遮住太陽。
“平陽鎮的事情,你還怪我嗎?”明念忍不住問道。
紀以川身形僵住,随後開口說:“不怪你。”
“我昨天又想了很多,你說的很對,平陽鎮古鎮修複旅遊開發項目,是上面重點開發項目,無論有沒有你,都會推進的。”
明念張了張嘴又咽下去想說出口的話。
雖然不知道紀以川為什麼忽然之間就想通了,但也沒必要把她所做的一切說的那麼可有可無吧……
明念緘口不語,在思考紀以川對她的看法,也在想七天後親子鑒定的結果究竟如何。
不過,好在她今天在紀以川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紀以川如果真的是景家的親生子,歸位後,也不會太為難她。
紀以川看出明念心神不甯,送明念到醫院門口後,他叫住明念。
明念回頭。
逐漸西斜的太陽透過樹葉照耀在紀以川臉上,斑駁又溫暖,紀以川褪去多日陰霾,笑容晴朗,“我們開學見。”
*
‘圓’是一家中式餐廳,坐落在18弄15号。
清水紅磚牆布滿爬山虎遮住餐廳的牌匾。
飛檐上挂的燈籠亮起,風乍起,吹起竹影在紅磚牆上搖曳。
明念走進紅杉木門,踩着粗砺的礫,順着清幽小道,來到獨立的廂房。
隔着包廂内的玉蘭花鳥屏風,明念隐約看見四個人坐在餐桌旁。
“念念,你終于來了!”聞雯的大嗓門吸引衆人的目光集聚在她身上。
她熱情地拉着明念的手,略帶埋怨說:“大家夥等你半天了!”
“今天你韓伯父和伯母點名想見你呢!”聞雯拉着明念進屋,開始介紹:“這就是我女兒,明念。”
明念不知前因,隻得聽話喊人。
她坐在被安排好的位置上,而聞雯坐的位置和她中間隔着一把椅子,這就代表,飯局還有一人未到。
韓這個姓氏,并不多見。
最近和她有淵源的、姓韓的人,那就隻有——韓織雅。
“明念,好久不見。”前天剛見過面的韓織雅身穿最新高定的套裝,踩着同品牌的高跟鞋,優雅走來。
想什麼,來什麼,黴運當頭,讓人避無可避。
“韓小姐,好久不見。”對比下,明念今天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長褲,略有樸素,但勝在青春洋溢。
“怎麼不像平常喊我韓學姐了?”韓織雅放下包,坐在明念身旁,很是親切,“我們是一個學校的,這個暑假又常見面,一來二去,親密很多呢。”
韓織雅努力維持表面美好,可眼睛騙不了,那雙瞪大的瞳孔充滿恨意,勢必要将明念吞噬。
今晚注定是一場鴻門宴。
明念随口敷衍兩句,席間亦是如此。
有人召集兩家人搭了個戲台子,那就肯定不會讓戲台子冷下來。
“聽說,明念讀得是建築設計?”韓叔叔抛去明知故問的問題。
“對,因為家裡公司是建築行業,念念耳語目染,對建築學很感興趣,大學都不用我強求,她自己就學了建築設計專業。”一直未發言的明慶魯找準時機,說出自己公司的主營業務,試圖想引起韓家人的注意。
韓華兩家早些年在南方起家,一同發展房地産項目,趁着前些年拆遷的熱潮,接了不少重點的項目,賺了不少錢,如今,華家轉型主攻酒店生意,韓家還依舊在做房地産項目。
“哦,織雅學的是經濟學,以後是要管理公司的。”韓織雅的母親趙嫣然說道。
明慶魯說的話沒人在意,面子挂不住,隻能賠笑。
聞雯接話,順着趙嫣然說:“那是,韓氏集團發展那麼好,韓小姐看起來就精明強幹,氣場強大,比我家念念好太多了!”
“雖然明念确實不如我,但明伯母,倒也不用把明念貶低的一文不值。”韓織雅順着杆往上爬,順便踩了下明念。
“織雅!怎麼說話呢!”韓織雅的爸爸韓修峰佯裝生氣,訓責道。
“媽媽~”韓織雅沖着趙嫣然撒嬌。
“哎呀,女兒開個玩笑怎麼了?在場的人是有尊貴啊,一句玩笑話都聽不得嗎?”趙嫣然眉心緊鎖,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