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挺讨厭你的。”
明念伸手脫掉紀濯的羽絨服,順便拉開他藍色毛衣的拉鍊,“你明明比我大,卻一點也不讓着我,你沒事還喜歡威脅我,你還總是扯我的丸子頭,把我的發型搞得亂七八糟。你這個人幹什麼都有一股狂勁,好像天塌下來都和你無關,你做事情肆無忌憚,不顧後果,性格張揚恣意,像抓不住的風。”
毛衣拉鍊一拉到底——
猶抱琵琶半遮面,胸肌藏衣半露膚。
怕觸及他手臂上的傷口,明念小心翼翼幫他褪去衣衫。
“我現在依舊讨厭你,比如你今天為什麼不守時,你是不是不重視和我的約定。”明念扁嘴,略帶委屈。
紀濯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我昨天受傷留在醫院,今天得到醫生許可才出院,後來翟嬸為了感謝,非喊着我去她家拿一些補品,我手機就落在她家了。”
“可接電話的女聲一聽就是年輕女性。”有些鮮血滲透紗布,沾染在毛衣上,讓人觸目驚心,明念小心地、謹慎地、一點點褪去他的衣袖。
“那是翟叔的女兒。”紀濯耐心解釋。
“哦。”明念随手将藍色毛衣扔在沙發上,幽幽道:“但我還是讨厭你。”
藍色毛衣順着沙發滑落在地毯上。
明念的嫩白纖細的藕臂和他結實肌肉凸起的手臂形成強烈對比。
“不過你放心好了,你現在落魄了,我不會趁人之危的。”明念專心緻志地幫他脫衣服,說話間清冽的氣息輕輕掃在他肌膚上,掃一眼牆上的鐘表,歎息道:“我是個正經女孩,晚上收留你在我這過夜不好吧?”
近距離接觸,讓紀濯可以清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繞在鼻尖,他眸色稍稍轉暗,“我知道你讨厭我,但我是手臂受傷,我胸膛無礙,你能别碰嗎?”
明念動作微頓,擡眼撞上他諱莫如深的眼眸,義正言辭道:“我幫你處理傷口,手臂可能會偶爾碰到你的胸膛,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嗎?”紀濯俯身,縮短和她之間的距離,低啞的嗓音夾雜戲谑,“我本來還想說你幫我換好藥後,我讓你一次摸個夠,當作對你的感謝呢。”
明念心砰砰直跳,呼吸變得開始不順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她低頭忍了幾秒,再次擡頭,輕飄飄的語氣确認,“真的嗎?”
“騙你的!”紀濯搶走她手裡的紗布,“明念你是對我這樣,還是對所有男生都這樣。”
明念輕哼一聲,懶得回答他的問題,一副誰稀罕碰你的樣子。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腦中幻想有個這次比賽的名次,更加便于她寒假找兼職了!
她在腦中構思未來的版圖,一不小心想的有些遠,連她三十年後功成名就,成為Dream Cup建築大賽評委的場景都浮現在腦海中。
她越想越興奮,喜悅之色躍于表面。
紀濯動作利落,很快處理好傷口,包紮上紗布。
他凝視穿着暖黃色睡衣坐在地毯上傻樂的明念,左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幫我穿衣服。”
“不要。”明念回過神,直截了當拒絕,“你要我幫你,我就幫你,你要我不幫你,我就不幫你,現在你又讓我幫你,憑什麼我要什麼都聽你的。”
可以!
不愧是明念,想法總是這麼特殊。
紀濯被她氣笑。
他方才搶走明念手中的紗布,是因為明念的發絲,明念的呼吸,還有偶爾明念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輕微的觸碰,撩的他心癢難耐。
像蝴蝶效應般,在他心中掀起巨大的風浪。
這會兒自己包紮完,想在感受那種刺激。心跳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沒成想,蝴蝶放棄振動翅膀,獨留他一人懷念。
“也不是不可以。”明念玩性大發,眸光閃爍異樣的光彩,“你讓我摸一下,我幫你穿毛衣,你讓我摸兩下,我幫你穿羽絨服,你讓我摸五下,我勉強收留你,讓你晚上睡在客廳沙發上。”
“或者我給你錢?你現在不是很缺錢嗎?”
紀濯臉色微沉,醞釀風暴,唇齒崩落兩個字,“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給。
明念眸光一凜,因他的語氣,情緒不佳
“哦?是嗎?”這是明念要做壞事前,尾音上揚的調調。
她雙手撐在地毯上,伸直右腿,用圓潤粉嫩的腳趾夾起紀濯的藍色毛衣,小腿用力一甩,藍色毛衣在空中劃出弧線,然後落在餐桌旁邊。
“想穿你自己撿呀。”她笑容狡黠,目光在遊走,從紀濯的鎖骨到他結實的胸肌,再到緊繃的腰腹,所到之處撩起欲/火。
做完這個舉動,明念忽然聯想到,為什麼富家公子喜歡調戲落魄千金/公主。
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落魄,身上的傲骨,會激起人想要去征服的欲望。
馴服一個落魄的天之驕子,讓他臣服的過程,多有趣呀!
明念想起學校論壇的投票,她一會立馬拿起手機去投紀濯一票。
她也加入想包養紀濯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