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澈回想起苟靖的模樣,說話的時候像個大舌頭,眼神飄飄忽忽,走路都有些步伐不穩,看着倒是清醒,實際上離喝醉也快了。
苟靖究竟是不是快醉了沒人知道,但是祁衍覺得自己頭上好像有點變色了!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心裡的煩躁感,他看向遊澈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醉了?你跟他經常在一起喝酒嗎?你不能随便跟人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喝多了會...”突然,祁衍閉上了嘴。
“會怎麼樣?”遊澈盯着祁衍,目光裡說不出的深邃。
夜色如墨,九月的風帶着一絲涼意,輕輕拂過臉頰。三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路燈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巨長。
遊澈問出那句話後,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着祁衍。祁衍的眼神躲閃,似乎在回避着什麼,這讓遊澈心中的疑團更加濃重。他原本隐隐約約就感覺祁衍或許跟自己以前有關,而剛剛他的話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遊澈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迫切,仿佛在等待着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解開他心中所有疑惑的答案。
祁衍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試圖用一貫的輕松語氣來敷衍過去:“遊澈,你太多心了,我能知道些什麼。”
但這時候遊澈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似乎要穿透祁衍的僞裝:“别騙我,祁衍。你的眼神,你的舉止,都在告訴我,你知道的遠比我想象的要多。”
祁衍的心跳陡然間加速,他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站在他身旁的祁柒想幫忙說上幾句,在肚子裡打好的草稿卻在遊澈的清澈又堅定的目光下閉嘴。
祁衍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挺立的背脊也松了下來,他終于承認:“你猜得沒錯,我們原本認識。”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擊中了遊澈的心。他太陽穴突然刺痛,整個人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秘密被埋藏在最深的黑暗中,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而且這個人還一直在他身邊。
遊澈不由得回想起這段時間裡他跟祁衍的相處,有些悲哀的發現,他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為什麼?”遊澈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祁衍要瞞着他這麼久。“你為什麼要瞞着我?”
祁衍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遊澈,我,我不是故意想瞞着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在乎你。”
但這個解釋并不能平息遊澈的怒火,他感到自己被欺騙。他一直以為祁衍可以是朋友,是可以信賴的人,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祁衍一直在欺騙他,一直在隐瞞真相。
“在乎?”遊澈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眼神冰冷,“你所謂的在乎,就是隐瞞真相,把我當跳梁小醜一樣耍的團團轉嗎?”
祁衍張張嘴想要解釋,但遊澈已經不想再聽。他毫不留念地轉身,大步離開,留下祁衍站在原地。遊澈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
祁衍看着遊澈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力。祁柒在祁衍說他們認識的時候就将空間留給了兩人,獨自站在幾米遠,隐約間她能看到遊澈臉上的冷漠,卻将遊澈滿是諷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遊澈離開後,她趕忙走到祁衍身邊。看着他有些失神的神情,心裡暗自歎氣,安慰道:“哥,遊哥可能是暫時沒想通,你再給他點時間。”
“沒想通,我也沒想通啊。”祁衍嘟嘟囔囔,他目光晦澀地看向遊澈的背影,“你究竟為什麼會失憶呢?”
祁衍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應該瞞着遊澈他們之間互相認識的事情,可遊澈對自己的以前忌諱莫深,根本不提。祁衍也沒想到,就随口一次詢問就讓遊澈抓住了漏洞。
遊澈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夜風似乎比前幾日冷了很多。他的心中充滿了混亂,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祁衍,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過去。這一條路遊澈的心緒并不平靜,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他既生氣祁衍的隐瞞,又疑惑他為什麼一直瞞着自己。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本暈乎乎的腦子被夜風一吹,倒是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知道,他需要時間來理清現在的事情,以及他需要做的事情。
遊澈回家後便在卧室裡的展闆面前站着,盯着上面所畫的圖和各類指向性線條。兩年的時間裡,遊澈多多少少做了不少準備工作,零散的線索在這塊展闆中巧妙地整合在一起,而所有線索裡最醒目的便是S市。遊澈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還想弄明白當初發生了什麼,S市是必須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