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來得很快,祁衍剛跟遊澈結束通話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已經按響了門鈴。
“來了。”
祁衍端着水杯開了門,黎崇明顯沒怎麼打理自己,軟趴趴的頭發,随意的穿着。祁衍挑挑眉,側身将人迎了進來,又指了指正躺在沙發上的肖勉,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新的情趣嗎?”
黎崇無奈地搖頭,将事情道出,末了還感歎道:“我也沒真的生氣,沒想到洗個澡的工夫他就出了門,跑來找你喝悶酒了。”說完,黎崇看向沙發上熟睡的肖勉,滿眼柔情。
祁衍不可置否,這倆人的愛情他雖沒有全程參與,但就肖勉那時不時雞飛狗跳的性子,也就隻有黎崇能受得了他,什麼鍋配什麼蓋。
黎崇将目光從肖勉身上收回,往他脖子下塞了一個抱枕,這才問道:“說起來,你跟遊澈怎麼樣了?”
現在肖勉睡着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正是他打聽八卦的好時機,正好等肖勉醒了,還能講給他聽。黎崇不由得在心裡給自己鼓掌,這個想法簡直太棒了!
祁衍将剛剛接好水的杯子往他面前一遞,佯裝不懂的樣子:“什麼怎麼樣?”
黎崇才不會這麼容易被他忽悠,他接過杯子後随意往後一靠,輕笑道:“人都是我幫你找到的,你就沒要瞞着我了吧。你花那麼大功夫把人找到了,會沒有任何行動?不太像你。”
祁衍喝水的動作一頓,他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無奈地聳聳肩,輕松道:“别把我說得那麼可怕,現在挺好的,至少不需要再麻煩你幫我找人了。”
“真的嗎?”
看着黎崇一臉早有預料的表情,祁衍突然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肖勉身上,後者睡得香甜,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記上了小本本。黎崇将身體往肖勉方向側了側。
“你不用這樣看肖勉,他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關于你的事情他看得比什麼都重,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給我講。”黎崇護短護得理直氣壯,“說不定以後你還會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畢竟遊澈之前的事情查起來還是得專業人士,不是嗎?”
祁衍被這話說得沒了脾氣,不過他也不是真的生氣,肖勉和黎崇之間壓根沒有秘密,告訴肖勉,也就等同于告訴了黎崇。再者,黎崇說得也沒錯,說不定之後還需要他的幫忙,與其到時候講一遍,還不如從開頭就了解,省時省力。
“聽你這麼說,你是有點什麼消息了?”
“那倒沒有,畢竟你們都沒開口,我怎麼可能私自去查這些。職業操守還是得有。”黎崇攤攤手,嘴角輕笑道,“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昨晚麻煩你了,我就先帶着他回去了。”
說着黎崇站起身,一手環住肖勉的脖子,一手環住他的膝彎,輕松一提,便将人穩穩當當地抱在了懷裡。而肖勉估計是感覺到了無比熟悉的氣息,蹭了蹭黎崇的頸窩,又沉沉睡去,一點兒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将兩人送出門之後,祁衍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這段時間為了遊澈,他将很多工作都推給了其他負責人,而現在他跟遊澈的關系已經緩和,再加上接下來要去參加的海洋博覽會,祁衍自然是得多做準備。不管是遊澈的過往,還是關于海洋博覽會的相關消息,都是現在的祁衍需要多了解的。
好在他已經在慢慢接手公司的事務,在決定帶遊澈去參加博覽會之後,祁衍便已經安排人收集所有資料,而現在他便是需要盡了解并熟悉這些。最重要的是,他得給遊澈獨處的時間,讓他盡可能的自己能夠回想起一些熟悉的感覺。
而遊澈,在模糊感覺的指引下,到了王姨的旗袍店。
古樸的檀木香氣,微黃的燈光,似乎給每件旗袍都蒙上了歲月的薄紗。雕花的衣架上,旗袍輕垂,角落的留聲機,放着輕緩的曲調。
王姨正在挑選料子,一擡頭便看到了踏進門的遊澈,她的眼裡閃過欣喜,将手中的料子遞給其他人,笑着迎上去,“小澈來了啊。”眉眼彎彎,笑容親近。
遊澈自然是看到王姨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擾到王姨了?”
王姨無所謂地擺擺手,拉住遊澈的胳膊,領着人往店内走去:“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打小便來王姨這兒,哪有什麼打不打擾的,王姨還想你天天來呢。”
遊澈在王姨輕緩的語氣中漸漸放松,他轉頭打量起這家旗袍店,輕輕笑着感歎道:“這些旗袍都好漂亮,王姨的手藝可真好,肯定很多人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