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晔骨髓裡如同被萬隻螞蟻啃噬,一陣陣疼痛襲來,汗液已将衣裳打濕。
“阿璟…我好疼……好疼……”江如晔眉頭緊鎖,疼的厲害帶着哭腔道。
宋珺璟聞言,心像是被人狠狠捶了疼痛,他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阿晔,回去就不疼了,阿璟不騙你。”
江如晔還不知心愛之人的心頭血便是解藥,宋珺璟輕撫他的背,心頭血罷了,隻要江如晔不疼,他願意。
“籲——”
“公子!到鎮國将軍府了!”
宋珺璟橫抱起江如晔便沖進府裡,眼眸輕顫,神色焦急。
鈴語見他匆忙跑進去,神色擔憂的追上問道:“公子!發生何事了……”
“打一盆熱水來!一個空碗,一條毛巾!”宋珺璟丢下這句話,便進來寝卧。
“阿璟…無礙的,一晚便好……”江如晔見他神色焦急,安慰道。
宋珺璟将他輕放在床榻上,脫下靴子便給他蓋上被褥 ,江如晔疼的身體微微發抖,宋珺璟眼眶通紅 。
他真的要心疼死,握着江如晔的手,開口說道:“阿晔,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看不要想,信我,很快就不疼了。”
江如晔疑惑他為何如此,但他實在太疼太疼,身體已經疼的發顫,他閉上眼眸。
門外傳來鈴語的聲音,宋珺璟看過去,将毛巾放入水中擰幹給江如晔擦淨臉上的汗液,又投入水中再次擰幹,給他額頭敷上。
宋珺璟看向鈴語說道:“你先出去,明日在來。”
鈴語見狀便離開,宋珺璟拿出絲帶,給江如晔蒙上眼眸,眼前一片漆黑,他不安道:“阿璟…你…你在做什麼……”
“一會就好,一會就不疼……”宋珺璟輕撫他的臉,指尖顫抖。
他将衣裳褪去,拔出腰間匕首,一手拿着琉璃碗,一手拿着匕首,眼眸堅定。
“噗嗤”
宋珺璟将匕首直直刺入胸口,他悶哼一聲,但眼神堅定,疼痛從傷口傳來,他緊握的匕首,在傷口裡輕轉,血液滴入碗中。
江如晔聽到異常聲響心中更加不安道:“阿璟…阿璟你在哪……”
宋珺璟低眸看向碗中血液,還未到半碗,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臉色蒼白,指尖微微發抖。
他唇角微微一揚,盡量平穩語氣道:“我在,别怕,很快便好了。”
他看向床榻上的人,看着江如晔受蝕髓毒之痛,比他刺自己還要痛。
他握着匕首加重旋轉,他擡頭眉頭緊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低眸看去半碗血已夠了,他拔出匕首,穩住身形,将匕首扔在地面。
将傷口随意包紮止住血,穿好衣裳,坐回床榻上 ,将人扶起,靠着自己。
宋珺璟臉色蒼白,傷口被壓傳來疼痛,他穩住顫抖的聲線,但還是有些不自然:“阿晔…藥好了,喝…喝了就不疼。”
江如晔眼眸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聞到空氣之中彌漫着血腥味。
“這藥為何一股血腥味?”江如晔狐疑道。
宋珺璟忍着疼痛輕聲笑道:“血腥草,快喝吧。”
他又遞向江如晔嘴邊,江如晔真以為是血腥草便喝下去。
越喝越不對,口中血腥味逐漸加重,這湯藥水的稠度也不一樣,與困在洞裡那次喝的血相似,他心中疑惑。但此刻宋珺璟端着碗,看着他不喝完便不放下來。
江如晔隻能盡數喝下,骨髓裡的疼痛漸漸減小,仿佛沒那麼痛了。
宋珺璟見他喝光便将碗放在盤中,将他唇角的血擦拭幹淨。
江如晔扯下蒙着自己的絲帶,看向他,宋珺璟剛轉過頭便看見江如晔眼眶通紅的看着自己。
他指尖輕撫他的臉,輕聲說道:“哭了要變小花貓,不哭,不哭。”
江如晔眼珠一顆接着一顆滑落,他看向地面的帶血的匕首,和地面上的一滴滴血液。
琉璃碗裡是半碗血迹,他便什麼都明白,為何宋珺璟說回去便不疼,為何說他不騙自己,因為宋珺璟便是解藥,根本不是血腥草。
“阿晔…對不起……對不起……”江如晔哽咽道。
宋珺璟輕揉他的頭說道:“過幾日便好了,無礙。”
江如晔眼眶通紅的點點頭,便要下床收拾,被宋珺璟拉住。
“做什麼?躺着睡覺,明日還要上早朝。”宋珺璟說道。
江如晔指着血迹說道:“明日收不好清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