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青聽着江邢主意，面色喜悅，眼底劃過狠厲，殿宇内燭火搖曳，壓抑的氣氛早已消失不見。

晨光初破曉，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金黃色的陽光透過輕紗般的薄霧，灑在大地上。

祭壇被渡上一層金輝，“咚咚咚”随着一陣悠揚的鼓聲響起，大臣手持玉笏，緩緩步入祭壇前，站至兩側，給中間留出寬大的道路。

明帝手執皇後緩緩步入，擡步踩在青石砌成走向祭壇上，身旁大臣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祭司立于祭壇之上，身披繡有五谷圖案長袍，手持古樸祭文，見明帝來了便拱手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

“免了吧。”明帝打斷他的話，打個哈欠懶散道：“開始祭典。”

“是。”祭司拱手回答道。

宋珺璟站在前排看的一清二楚，他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今日難得能與江如晔站一塊。

往日都是相隔甚遠，他的視線落在江如晔的脖子上，吻痕如同梅花盛開在白皙的脖頸上。

昨日沒克制住便吻到衣襟外，這才露出來無法遮住，宋珺璟看向祭壇上，祭司還未開始。

小步挪到江如晔身旁，江如晔側眸看向他：“做甚？無事滾回去。”

宋珺璟語氣委屈道：“阿晔，昨夜我沒克制住，沒下次了！”

江如晔聞言嗤笑，昨夜宋珺璟也是這模樣哄騙自己一次又一次，他今日絕不會心軟上當。

“滾，回去收拾你。”江如晔說道，望向祭壇上。

“咚”鼓聲再次傳來，宋珺璟看向祭壇上，祭司面向東方，聲音渾厚而虔誠念誦。

“上天垂憐，賜我明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跪——”

大臣恭敬跪拜起身，宋珺璟剛要起身便見江如晔面色難看，站不起來。

他伸手扶一把，江如晔這才站起來，怒瞪他一眼，宋珺璟立即眼尾耷拉，小聲認錯。

“錯了，我下次注意。”

“宋珺璟你屬狼狗的？”江如晔扶着自己的腰，他感覺要斷了。

“願今年五谷豐登，糧食滿倉。”

“跪——”

祭壇上明帝跪拜，大臣恭敬跪拜，宋珺璟趁無人看見，扶着江如晔跪拜。

宋珺璟脊背發涼，側頭看向江如晔，果然幽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将他就地斬首。

衆人起身，祭司起身，看向手中的祭文繼續念道：“願百姓安居樂業，共享太平盛世，福澤綿長。”

“跪——”

宋珺璟望向江如晔，看着對方臉色已然不悅，幸好這是最後一次跪拜。

“起——”

宋珺璟将他扶起，這才收回了手，看向祭壇上，希望快些結束。

祭司拱手說道：“皇上，這根香需要你親自點才行。”

祭司将香火遞給明帝，他颔首接過香火點燃插在香爐中。

“祭典結束——”

明帝轉身站在祭壇上望着台下的衆臣，大手一揮道：“去狩獵場！來遲有罰，先到的賞。”

宋珺璟無奈歎氣又為難他，阿晔今日腰不好，走不快，他不能抛下江如晔，最後又如何？他受的住。

“皇上，賞和罰分别是什麼？”卞正誼問道。

明帝聞言一笑，攬着懷中的皇後說道：“賞白銀千兩，罰捕獵五隻糜鹿。”

大臣聞言面色喜悅，白銀千兩，可是他們三五年的俸祿，如此高的獎賞他們定然要争。

麋鹿全身是寶，品種稀少，行動靈活敏捷難以捕獵，五隻可不為難他們，往年能抓到三隻便好的。

“朕先行一步，愛卿們要勇奪第一啊！”

說罷明帝便上了馬車向遠處駛去，衆臣會騎馬的立即躍上馬，不會騎的，二話不說便上了馬車，驅使馬匹跑快些。

“白銀千兩定是我的！”

“呵，你這身子骨怕是想太多了！”

“莫要瞧不起人……”

一陣勁風從他們身旁快速吹過，衆人望去，正是太子殿下，他們連忙翻身上馬緊随其後。

宋珺璟望向江如晔，冰冷的視線如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阿晔，我們坐馬車，坐馬車去…”宋珺璟連忙開口說道，為自己争取多活一些時間。

江如晔深吸一口氣，今日白銀千兩怕是要飛遠，與他無緣了。

宋珺璟見他有些失落，看穿了他的想法，他輕聲道：“想要第一？”

“想要銀兩！”江如晔眼眸一亮，淺笑道。

宋珺璟聞言一笑：“好，滿足你。”

沒想到江如晔還是個小财迷，他将馬車裡已準備好的護腰拿出來給江如晔帶上。

祭壇已剩他們兩人，想要追上必定沒那麼容易，考驗騎術和對馬匹熟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