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晔欲要掙開老師的雙手,神色焦急道:“老師,你從小便教導我要心存善念,不可被仇恨蒙蔽雙眼!我一直記得,該做的我都做了,我想救下他,老師……”
江如晔眼眶早已通紅,他怎知明帝會如此瘋狂,早知如此他便自己去承受這怒火,怎會讓宋珺璟去!
“此刻去你要如何?與他一起受罰?你平日裡那機靈勁去哪了?不許去聽我的!”危子明拽着他将他拉至人群後。
宋珺璟背部與地面摩擦,劃破他的衣裳,石子與皮膚接觸,傳來陣陣刺痛。
他額頭的汗液不斷滲出臉色蒼白,手腳無法動彈掙脫不出,隻能看着自己被活活脫死。
他看向高台上人群,每個人臉上帶着惶恐和交頭接耳談論自己。
視線掃過卻沒發現江如晔的身影,眼眸中有一瞬間的失落。
他被馬拖至拐角處又開始奔騰 ,塵土飛揚,他努力睜開視線去看,便發現人群後是江如晔和一頭銀發的國師危子明起了掙紮。
背部傳來劇痛,他低眸看去,隻見地面上已被拖出血迹,心中暗罵:狗皇帝!
不知是罵完狗皇帝聽見自己的心聲還是為何,隻見他站起,眼底更加瘋狂。
“取箭來!”明帝大手一揮笑道。
士兵聞言立即去取箭,宋珺璟心中暗道不妙,這狗皇帝今日如此瘋狂,真是記恨自己那日當衆阻擾?
他心想不就是沒狩獵成嗎?至于拿自己練箭?他擡眸看去隻見皇帝已拉弓搭箭對準自己。
“咻”箭矢破空的聲音,宋珺璟看着箭矢朝自己射來,他的手腳被卸,已使不出力氣,更無法躲過這箭矢。
“笃”
箭矢沒插入自己的身體,射偏了裡自己還差點距離,宋珺璟心中嗤笑:狗皇帝箭法實在爛。
還未說完,他回過頭再次看向明帝,隻見有一支箭矢朝自己襲來。
“笃”
又一次射偏,宋珺璟心中疑惑,一人能兩次都射偏,是明帝故意吓唬自己耍他玩,還是明帝箭法本身就爛。
他看向高台上,江如晔正看着自己,眼眶通紅,神色焦急擔憂,宋珺璟心像是被江如晔緊緊攥着。
他最見不得江如晔哭,一哭自己就心疼,除了床榻上隻會激起他心中有破壞欲。
暴曬加失血讓他有些支撐不住,眼前有些模糊,他想最後看一眼心愛的人。
隻見江如晔早已按捺不住,走向明帝身旁。
“父皇,宋将軍是将才,若有敵國來襲,明國還需他征戰沙場,如今便處死豈不是可惜。”江如晔說道。
明帝是個貪圖利益之人,他如此說便是将宋珺璟的利益最大化,才能換來宋珺璟的一線生機。
他與危子明争論中明白了這道理,老師說的是對的,如此貿然行事解決不了什麼。
“三弟這是替宋将軍求情?忤逆天子便是重罪。”江元青意有所指道。
江如晔還未與他算賬,帶證詞交給明帝,看他還能嚣張至何時。
“皇兄誤會我了,弟弟隻是為明國考慮,如若敵襲來無人去守,那是皇兄去嗎?”江如晔笑道,話中帶刺,将他激怒
“你……”江元青怒道。
“夠了!吵什麼!”明帝吼道,打斷江元青的話。
江如晔看似平靜藏在袖口的手早已握緊,危子明從他身後走出來,輕拍他的背安撫他。
危子明拱手道:“皇上,三殿下所言不錯,宋将軍是将才,有他明國定能統一天下,今日若是傷了落下病根,怕是……”
江如晔看向危子明,有老師出面,明帝定會聽勸。
明帝看着三人,不知在想什麼,過了片刻他才說道:“那便依國師所言。”
江如晔心中一喜,看向練武場上,宋珺璟已昏迷不醒,他心中便是在焦急也不能表露出來。
他淡定的站在高台之上,好似自己與這無關隻是一個局外人。
“來人!放了宋愛卿,找禦醫來瞧瞧。”明帝說道,說罷便走了,心情頗好。
諸臣跟着明帝回了金銮殿,他這才跑至練武場上将人扶起,聲音顫抖道:“阿璟,阿璟醒醒!”
宋珺璟隻覺得耳旁傳來呼喊聲,時而遠時而近,這聲音聽着耳熟像是江如晔的聲音。
他想睜開眼去看眼前的人,眼皮沉重無法睜開,便感覺到自己被人擡起,意識逐漸模糊。
“如何?可會落下病根?”江如晔擔憂道。
他看着床榻上的人雙眸緊閉,眉頭緊鎖,額頭不斷滲出汗珠。
禦醫拿出一罐藥膏,遞給江如晔:“無礙,宋将軍身體強健,這藥按時塗,背上的傷便可好。”
江如晔接過見床榻上的人還未醒,禦醫便将藥箱收起,他開口說道:“柳太醫可否給我診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