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珺璟剛轉頭便見江如晔向後倒去,他連忙将人抱起,江若煙神色焦急道:“快送去藥棚!”
那是南雲郡放置染了疫病的人,将人集中放置集中診治。
宋珺璟抱緊懷中的人,搖頭道:“不行!我送他到我府上,那裡我不放心!”
那裡集中着許多疫病之人,難免不會像今日這樣,在被咬一口,那命還能在嗎?!他絕對不會讓江如晔去哪裡。
“帶着這個回去,能暫時壓制,解藥我快盡快配合太醫院研究出來。”江若煙說道,便将顧冥玥遞給她的藥瓶,塞進宋珺璟手中。
這裡他們走不開,隻能守在這裡,小枝神色擔憂,和她們一同望着宋珺璟離開的背影。
他見自家馬車還停在原地,便抱着江如晔上車,對車夫說道:“回府!快些!”
車夫聞言立即策馬驅車回去,宋珺璟低眸看向懷中的人,面色蒼白,冷汗早已滲出濕透,身體不知為何開始發顫。
宋珺璟面色一驚,這症狀為何與蝕髓毒一樣,難道是蛛面瘟将蝕髓毒提前引發。
“阿晔,阿晔聽得見我說話嗎?”宋珺璟輕聲喊道。
江如晔靠在他懷裡,聲音微弱道:“冷…好冷,好疼,阿璟……”
宋珺璟将自己今早扔在馬車上的外袍給他披上,拿出藥丸喂給江如晔。
“吃了藥就不冷,很快就不冷了。”宋珺璟輕聲說道,聲音還有些顫。
江如晔将藥吃下,身體裡的兩種毒素沖擊,一會冷一會熱,骨髓裡傳來劇痛,整個人昏昏沉沉。
宋珺璟見他這樣,更加心疼,早知會如此,他定讓江如晔離那孩童遠點。
他的身體那麼差,受了蛛面瘟真的活的了嗎?宋珺璟愈想愈害怕,他不想江如晔離開自己。
“阿晔……别離開我,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宋珺璟眼眶微紅,抱着懷中的人呢喃。
江如晔在他懷裡輕輕點頭,他已說不出話。
“籲——”
“将軍,到家了!”
宋珺璟抱着懷中的人大步朝自己的寝卧去,
鈴語見狀神色慌張,又是三殿下受傷了,她看着這症狀與上次一樣,便又去燒熱水,拿空碗。
姚曹聽暗衛說江如晔受傷,連忙從西市趕到南市,一進門便見自己的主子面色蒼白。
宋珺璟将人輕放好,蓋上被子,鈴語這時将熱水端進來,将毛巾遞給他。
宋珺璟接過毛巾給他擦汗,江如晔緊閉雙眸,神色痛苦呢喃着。
“不要…不要……阿娘!不要走……”
宋珺璟将毛巾放置他的額頭,他此刻眼裡隻有江如晔,将身後的人無視。
“阿璟……我好疼……”
宋珺璟聞言心像是被人擰了似的,他對身後的人說道:“都出去!”
他們識趣連忙退出屋外,江如晔中了蝕髓毒他不想任何人知道,這對江如晔沒有好處,隻會帶來威脅。
他輕撫江如晔的臉,輕聲笑道:“很快就不疼了,阿晔乖。”
他見床榻上的人如此痛苦,将匕首取出,褪去衣物,便又刺向那日已愈合的傷口。
傷口早已愈合,隻留下一道疤,血從傷口滲出,他連忙将碗拿過來接住。
他額間已布滿細密的汗珠,緊抿唇角,他知道這一生江如晔都要如此渡過,他一生都要在自己結了疤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捅。
他唇角上揚,眼眸中閃着堅定的光芒,那又如何,他甘之如饴,為他奉上自己的心頭血,哪怕是心。
碗中已盛了半碗血,他将傷口止好血便将人扶起,輕聲哄道:“阿晔,喝藥了,喝了就不疼了。”
江如晔昏昏沉沉點頭,将遞到嘴邊的藥喝下,門外傳來姚曹的聲音,将兩人打斷。
“将軍,陳公公來了。”
宋珺璟疑惑,陳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來找他何事?難得是發覺他和江如晔的關系?
他見懷中的人已喝完藥,将碗放置一旁,給他擦拭血迹,懷中的人已安靜下來。
他整好衣裳便拉開門,臉色有些蒼白,将姚曹吓一跳,他擔憂道:“将軍,你…你無事吧?”
“無事。”宋珺璟說道,又轉頭看向床榻上的人,對姚曹叮囑道:“照顧好你主上,我處理好陳公公便回來,有任何事,立即向我傳信。”
姚曹應“好”,宋珺璟便走了出去,走向茶廳便見椅子上坐着蒼老,眼眸中卻透着狠辣陰冷的男子。
“什麼風把陳公公吹來了。”宋珺璟心口傳來陣陣疼痛,擠出笑容說道。
不可讓他看出自己的異常,陳公公眼光毒辣,手段異如此怎會看不出宋珺璟的異常。
宋珺璟坐下端起茶盞,看着他不語,也不知他來找自己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