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垣聽到這話,不顧剛剛下水在鍋裡煮的大棒骨就出來了:“貓搖尾巴是煩燥的意思,它現在很煩燥,你幹什麼惹它了?”
“啊?我能幹什麼?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天生種族就不合啊,那叫什麼來着,氣味相沖!氣味相沖!”
郁尼撓了撓後腦勺,也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挺友好的啊,難道這隻小貓看出他的本體,被他的本體吓到了嗎?
哈哈哈哈哈!他就知道他是這麼的威武霸氣,區區沒成精的小貓自然會被吓得屁滾尿流!
郁垣突然吸了吸鼻子,“你沒噴氣味抑制劑?”
“噴那玩意幹啥?人類也聞不到,能聞到的都是妖,既然都是妖,有什麼擔心的呢?”
郁尼毫不在意地往沙發後面一仰,接着鼻子猛吸了兩下,突然起身拽着郁垣就往廚房跑,隻留下黎栗一貓在客廳思考人生。
妖?什麼妖?
黎栗呆在原地,内心閃過一個崩潰且不願相信的猜測。
果然那股隐隐的狗味兒不是自己聞錯了,而是原來他們都是狗!
而自己,一個清白了一千多年的貓妖被自己最讨厭的蠢狗撿走就不說什麼,還被從頭到尾地撸了個遍。
從頭到尾!
黎栗最後内心隻剩下一個想法:她不幹淨了!!!
“哎?哥,這貓和咱們狗還真是不一樣啊,這麼愛幹淨,随時随地從頭到尾舔毛啊,哎呦,舔那麼老用力幹嘛?别舔秃了。”
郁尼從廚房視察完出來,就看到剛剛那隻貓席地而“舔”,表情兇狠,力道極強,自己隔着五米遠都被這股勁兒吓到了。
郁垣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放下剛煮好的大棒骨就跑到黎栗的面前,剛伸出一隻手,就被賞了一爪子。
“哥!”
見證全程的郁尼看到自己哥手上多了一道血痕,吓得趕緊跑到郁垣房間找醫務箱。
郁垣不在意地掃了眼自己手上的血痕,好脾氣地低着頭想和小貓對視,“怎麼了咪咪?是家裡突然來人被吓到了嗎?别怕,那是我表弟,他不會傷害你的。”
“哥,你和一個聽不懂話的貓說些什麼啊?它都化不了人形,要我說你就多餘收養它,貓養不熟的。”
郁尼邊說邊拿着醫務箱想要給郁垣清理一下傷口,卻被一把推開。
“你先離它遠點,它平時很乖的,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應激了。你啃你的大棒骨去吧,我手沒事,小傷。”
被哥哥無情推開的郁尼滿心憂傷,“汪嗚”了一聲就放下醫務箱奔向餐廳還冒着熱氣的大棒骨,一口咬下去眼裡還帶着淚——
純屬燙的。
這邊郁垣還在努力地和躲在沙發底下的黎栗交流,卻沒有得到一聲回應。
如果是因為貓狗相沖的話,為什麼自己和她以前就沒有事,郁尼一來就有問題了呢?
難道是因為郁尼剛換化成人形不久,沒辦法收住氣味嗎?
郁垣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最後還是起身離開了客廳。
“嗚——哥,你終于放棄了啊,我就說沒必要哄,過來啃大棒骨吧,老香呢!”
結果還沒等郁尼說完,就見郁垣直直地忽略自己進了卧室,不一會又拿着一堆貓條出來。
郁尼嘴角抽了抽,此刻恨不得自己是小貓咪,能讓自己表哥這麼耐心地哄着。
還有為什麼一隻狗會是貓奴啊?這個世界他是越來越不理解了。
哈士奇不比貓可愛啊!
郁尼驕傲地聳了聳鼻子,接着專心地啃着還在流油的大棒骨。
“咪咪,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郁垣撕開貓條,一手拿着将其放到沙發下,想要借此來誘惑小貓出來。
但黎栗是誰?黎栗可不是一隻普通的大饞貓,她可是很有原則的千年貓妖。
這隻蠢狗,區區一根貓條,就想俘獲她,想讓她出來繼續忍受他的染指嗎?
休想!
“一根不夠嗎?這裡還有很多呢。”
郁垣毫不氣餒地打開第二條,第三條,第四——
“喵~”
沙發底下突然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小貓先是輕叫了一聲,拿鼻子嗅了嗅貓條,接着就開始肆意地舔食起來。
喵嗚,算了算了,還是先吃再說,黎栗自我安慰道,反正現在也跑不掉,不如把自己肚子填飽。
大不了她可以把這隻蠢狗吃窮,讓他褲衩子漏風,誰讓他敢戲弄她!
“這貓吃東西怎麼鬼迷日眼的。”
郁尼吃飽喝足就開始滿屋遛彎,看到小貓吃東西也覺得有些稀奇,蹲在旁邊就開始品頭論足。
然後成功收獲了兩記眼刀。
“你要是沒事幹就可以走了,這裡沒有你睡覺的地方。”
郁垣起身給貓咪倒了一碗水,輕輕地放到它的面前,接着坐回到沙發上,雙手抱着肩膀,表情很明顯在趕客。
郁尼到現在還在狀況外,一臉無辜地坐在郁垣旁邊,時刻想往自己表哥身上蹭,“我睡沙發就行啊,我不挑的。給我打個地鋪也行,反正以前沒化成人形之前,也是躺地上就睡。”
有的時候把話說得太明白也是一種殘忍,但郁尼這種智商的狗,不把話說白是不行的。
郁垣歎了口氣,憐惜地看了眼這個傻表弟,最終卻還是冷冷地開口:“咪咪好像不太喜歡你,你還是回去吧,它要是再生氣就不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