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們不是以宿主的身份進來的，而是和金元寶一樣融合在這個世界的某個人身上，”秋禾說完問金元寶，“你怎麼知道有個人困在白依依身體裡了？”

金元寶吸了吸鼻子：“聞出來的，前段時間我不是恢複意識了嘛，然後被依依的姐姐念念察覺了，她聽說我和主人的事情願意讓我以她的身份出門找她，誰知路過依依身邊的時候聞到一股很熟悉的血腥味道，而這個味道我隻在車禍現場聞到和自己身上聞到，我當時就知道她肯定和我一樣。”

“血腥味道，”秋禾喃喃自語，“假如你能聞到你自己和白依依的，是不是意味着還可以聞到别人的？”

聽到這句話的金元寶似乎明白了秋禾的意思，點頭道：“我可以試試。”

“怎麼試？”小1一頭霧水，“這個世界的人不說幾億也有百萬，你們要挨個挨個地聞？”

見秋禾和金元寶都望了過來，小1提醒：“我可幫不了你們什麼，首先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除了秋禾外還有那場車禍的别人來到這個世界，其次我已經不是系統了，沒辦法幫你們從這麼多NPC裡找到靈魂融合的那幾個人。”

“不用那麼麻煩，”秋禾道，“我覺得這些人就在女主、女二和男主的身邊，或許你和我都見過。”

小1皺皺眉：“你是說别墅的那些人？”

秋禾點點頭：“至于是不是，試過才知道。”

被一個女人貼着嗅這種事别說正常人了，就連精神病也有些吃不消。好在小1已經和這群女人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即使渾身不适，依舊顫抖着聽從它的話，任由金元寶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身份。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金元寶遺憾地搖搖頭：“不是，她們身上沒有那股混着機油、沙土和汽油的血腥味。”

說罷它湊過來聞了聞秋禾：“也可能是你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濃的緣故，你在這兒我很難聞到别的氣味了。你身體的這個阿姨怎麼了？她為什麼沒有屬于自己的味道？她是死了嘛？”

秋禾沒有回答，隻是拍拍金元寶頭，轉身去了外面。

金元寶剛想跟過去，被小1拽住了：“她走了你繼續聞聞。”

金元寶颔首，又仔仔細細聞了一個小時，最終在一個二十歲的女人身上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這味道太淺，金元寶确認了好幾回才敢肯定是她。

小1用自己的方式掃描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身體，但沒發現什麼異常，除了……

“她懷孕了？”秋禾蹙起眉，“幾個月了？是在精神病院裡懷上的嗎？”

“确實是懷孕了，但隻有一個多月，而那時她已經在别墅裡了，”小1有些暴躁，“你知道的，我對别墅的安保措施非常嚴格，她怎麼可能懷孕？難道她雌雄同體，自己和自己生的？還是這群女人中有男的？”

秋禾見它越說越離譜，趕緊叫停：“沒人懷疑你，你别緊張。”

“我沒有緊張，”小1道，“我就是不想讓她們重蹈覆轍了，你也知道她們經曆了怎樣的事……我不想這些事再次發生了，尤其是在我的保護下。”

秋禾感覺到小1的焦慮，她學着剛剛摸金元寶的樣子摸摸它，繼而問那邊還在聞的金元寶：“怎麼樣？能确定是她了嗎？”

金元寶歪着頭，表情裡透着點困惑：“好像是她又不是她。”

秋禾：“怎麼說？”

“因為血腥味是從她肚子裡透出來的，”金元寶道，“準确地說，那個人在她肚子裡。”

此話一出，以張曉雅身份示人的小1變回了一開始的系統模樣。金元寶反應很快，意識到它想拿掉那個孩子以後護在了女人身前，接着在小1的質問聲中，告訴它自己認為女人的妊娠可能和那場車禍中身亡的某個人有關，說不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主人，因而它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聽到這些，小1和金元寶爆發了争吵。

一隻狗和一個系統，因為人類女人的肚子裡的胎兒吵得不可開交。前者為了主人沖小1呲牙咧嘴，當初車禍時它的主人為了保護它承受了大部分傷害，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讓她再生的機會，金元寶絕對不會放過。

小1更是生氣，它親眼看見這群精神病女人經曆過怎樣的苦難，為了保護她們，小1願意以黑戶的身份留在别墅照顧，如今這群人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希望，它怎麼可能再讓她們經曆同樣的事情。

由于兩個人誰都說服不了對方，最後小1對着金元寶發動了攻擊，直接用電流把白念念的意識打了出來。

眼看電流就要向着手無寸鐵的女人而去，一直沒說話的秋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