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混雜交織,元知知雙手收成拳抵在孟懿胸膛前,本是推拒,骨頭卻越發酥軟,手掌漸漸攤開,拒絕的指節重新朝向她自己。
掌心很輕的搭在他的肩膀處,她仰着頭,承受着來自他霸道到不容抗拒的力道,仿佛狂風暴雨般卷走她的氣溫和呼吸,唇齒相依間一點晶瑩的香津若隐若現。
女人細膩的手臂上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摟住了男人的脖頸。
浴巾在動作間有親微的松動,因着孟懿攬住她的力道才不緻滑落。
但寬大的手掌仍然落了大部分在她的後背肩胛處,元知知趁着每一個空隙急促喘息着,但微弱的呻.吟很快又被銜入另一個人的口中。
赤裸肌膚上的手像點火的引子輕輕捏着她瓷白皮膚下凸起的漂亮骨節上,元知知鴉羽微顫,攬住他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孟懿喉結一滾,随即更兇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将她吞入腹中。嘴唇溫度有些冰,唇内的溫度卻火熱灼人。
她睜眼迷蒙的看了他一眼,很快被那雙黑眸裡驚人的欲望和渴求懾住了心神。
孟懿接吻時沒有閉眼。
他就這樣貪婪的将她每一個情動的表情刻入眼底,黑黝黝的眼睛像是小小的牢籠将元知知徹底囚在其中,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他強烈的占有欲。
他們對視着,誰也沒有停下,攻城略地般在牙關内糾纏。
額頭與鼻尖相抵,孟懿很快退出些許,但說話時仍然像是貼着她的嘴唇:“走神了?”
元知知這才從他墨色濃郁的眼裡回神,“沒,唔——”
極具攻略性的撕咬研磨,粗魯又挑逗,帶着尾音的輕哼聲從唇齒間溢出,她已經徹底将他剛剛的眼神抛諸腦後。
他們的身體一向契合,即使多年不見,也能輕而易舉挑起難耐。
整個書房内已經被噴張的荷爾蒙滿溢。
孟懿的手已經拉住她本就搖搖欲墜的浴巾。
他們倒在冰涼的紅木地闆上,就連地闆也被體溫熏染起了熱氣。
他的手抵在她的後背,讓她不至于被硬木硌到,但她的眼神還是驟然清明一瞬,元知知摁住了孟懿的手,他停住了動作。
浴巾已經半解,他的襯衫也在胡亂中被扯掉大半的扣子,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正懸在她的上方。
元知知的呼吸仍不均勻,喘息着低語道:“一個成年男人在深夜突然邀約另一個成年女人,孟懿我還真當你是什麼正人君子呢。”
孟懿低下頭,舌尖極輕的舔舐着她的耳側,片片濕濡讓她耳尖發癢,她側頭避開了。
“可你還是答應了我的邀請不是嗎?”
穿着白大褂的孟醫生是禁欲的專業的,但元知知早已見識過他另一副模樣。
初嘗禁果的十八歲,少男少女的青澀像燎原的星火,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那時年輕氣盛的他們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也能瞬間無法自已,燎動起将彼此相融的火。
十年過去了,這把火在唇齒相接間又像是要燒盡理智般的燃了起來。
不,孟懿盯着她,早在診室裡一眼認出她時,一切都重新煥發生機了。
或許說是死灰複燃更合适。
元知知推了推他,示意他起來,但肌膚想接的溫熱仍未褪去,他的呼吸聲貼着傳入耳廓時比她自己的更清晰:“為什麼?”
她垂眸,未看他的神色:“什麼為什麼?”
“你對我明明不是沒有感覺的對嗎?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為什麼要一次一次推開我。”
孟懿口吻笃定,信誓旦旦,即使心中有猜測,但仍膽小的不敢斷定她還愛他,就連“喜歡”這個字眼也不敢觸及。
但她還是殘忍又直白:“我不愛你了孟懿,就像你也早就不愛了不是嗎?”
她終于擡眸看他,兩人的距離無論誰朝前分厘嘴唇就要再度碰上,但剛剛暧昧的氣氛已經散去了七八分,火熱的空氣逐漸被冷凝取代:“這是你親口說的,你别忘了。”
他咬牙切齒又有些受傷道:“你剛剛,身體明明對我——”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正常的生理反應你應該不陌生。”
孟懿終究是退開了,她被扶了起來,浴巾已經重新緊緊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