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他媽的玩髒的是吧?”周皓皓暴跳而起,一根手指指向紅毛。
紅毛這時也拍拍屁股站起來了,姿态還挺散漫,跨出一步想靠近。
鐘啟明擋在了吳臣面前。
紅毛看了他一眼,笑道:“玩髒的?到底是誰玩髒的啊?”
三兄弟沒看到具體情況,一齊看向吳臣。
這話吳臣沒辦法反駁,紅毛有意惹怒他,但确實沒犯規,撞人的是他。
他們寝室長期以來培養了一點作奸犯科的默契,三兄弟一看吳臣臉上吃癟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這方理虧,但是他們現在是在跟C大打籃球,事關學校的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認了。
于是徐峰站出來,氣勢不減反增,反咬一口:“撞傷了人還有理了是吧?”
紅毛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笑嘻嘻道:“傷到了?不會這麼脆吧,我看看傷哪了?”
這個B這時候說這等屁話,不是陰陽怪氣是什麼?
徐峰怒了:“你他媽的想打架?!”
事情發展得很快,因為除了C大的三個學生不在狀況内,現場根本沒人打算老老實實講道理。
吳臣心知這是私怨,不想他們真的打起來,剛想阻止,鐘啟明先他一步冷冷地開口了:“不必看了,傷到了肩關節,需要去趟醫院。”
紅毛笑道:“我心裡過意不去,看一眼總不要緊吧?”
他堅持要靠近吳臣實在有些古怪,說話又吊兒郎當的,三兄弟直接聽惱了:“什麼意思?說我們碰瓷嗎?”
紅毛沒理他們,想繞開人朝吳臣走過來。
鐘啟明伸出一隻手抵住了他的胸口:“你們是想把事情鬧大?”
他背對着吳臣,吳臣看不見他的表情,聽着語氣挺平淡,一時竟分辨不出來他是在威脅還是什麼其他意思。他快速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做好了拖着一隻胳膊打群架的準備。
結果紅毛卻沒有順勢發飙,而是定定地看了鐘啟明一會兒,忽然歪頭朝吳臣一笑:“同學,不好意思啊,等你好了再一起打球呀。”
緊張的氣氛驟然一散。
吳臣和三兄弟還沒反應過來,紅毛和黃毛就自顧自地走了,留下C大的學生不明就裡,過來跟吳臣道了幾句歉,想承擔醫藥費。
吳臣客氣地拒絕了,然後被三兄弟送去了醫院,鐘啟明也堅持要一路陪着。
醫生看過之後果然說是脫臼,進行了複位和固定,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讓他們走了。
吳臣學武的時候難免小磕小碰,知道這點傷不礙事,心煩的是那倆小混混。
根據C大的學生所說,他們确實不是校内的學生,是公共籃球場上碰巧遇到的。
問題是,真的是“碰巧”嗎?
吳臣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沒多想,這次卻不由得他不多想了。
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挺混,但仔細觀察其實有很多違和的地方,就像他們浮誇的發色一樣,那些裝模作樣的混子言行并不自然,反倒像是特地戴在身上的裝飾,用來混淆視聽的。
那麼他們三番兩次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紅毛是不是會什麼特殊的功夫?這些人跟爸媽提過的修仙界會不會有什麼關系?
還有……吳臣忍不住懷疑,鐘啟明是怎麼回事?跟他們認識嗎?
回校的路上,吳臣沒有将紅毛和黃毛就是上次遇到的小混混這件事告訴三兄弟,也沒有直接問鐘啟明是不是認識他們,甚至在他欲言又止時沒有表現出自己認出了兩毛。
剛發完燒又打球打到脫臼,三兄弟簡直懷疑吳臣最近水逆,吳臣喪裡喪氣地表示同意,然後在寝室無人的時候将正在啃炸雞的鳌拜拎了出來。
鳌拜睨着他受傷的胳膊甩了甩尾巴:“所以你懷疑那幾個小混混是修仙界的人?”
——四人回到寝室之後又噴了幾句,它在三言兩語之間大緻推出了發生的事。
吳臣:“如果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鳌拜:“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試你的身手。”
“試我的身手?你的意思是他們想知道我有沒有從秘笈上學到什麼修仙的門道?”吳臣想了想,“那他們現在已經試出我是普通人了,是不是說明那本秘笈其實沒什麼用,他們也該放棄了?”
鳌拜摁着炸雞腿撕下一塊肉,聞言“嗤”了一聲:“你想得倒是挺美,你什麼都不會就能證明秘笈沒用嗎?說不定是你爹媽沒教你呢,又說不定是你資質太差學不會呢?嘿,這隻能說明你們吳家後人守不住秘笈,搶起來更方便了。”
吳臣劈手搶過雞腿,思忖道:“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引起注意,所以在公共場合有很多顧慮,不算是太大的威脅。”
“小王八羔子!”鳌拜亮出爪子起跳,撲向雞腿。
吳臣躲開:“但鐘啟明是怎麼回事,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鐘啟明是誰?”鳌拜怒氣沖沖地跳回到桌上。
“我一個同學,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吳臣道。
“是嗎?”鳌拜搶不到雞腿,坐下來暫歇,眼珠子轉了轉,咧開嘴角笑起來,“我有一個辦法,你想不想試試他?”
吳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怎麼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