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坐一躺,對視了片刻。
秦少珩笑道:“怎麼不去裡面躺床上睡?”
“本來沒想睡着,再說了,去裡面睡不就成招你了嗎?”吳臣沒起來,拿了個靠枕靠着,仰頭看着他。
秦少珩一手撐在他身側,聞言一笑:“那也可以。”
吳臣眨了下眼睛:“怎麼又可以了?”
秦少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考試都考完了麼?”
吳臣笑了起來:“這跟考試有什麼關系?你可别說是怕影響我的成績,這個年紀又不是早戀。”
秦少珩看着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能影響你的成績?”
吳臣擡手扯住他的前襟,稍稍用了點力,将人慢慢往下拉:“你要是一直保持這樣,那也影響不了,你要是對我好一陣歹一陣,那就難說了。”
秦少珩由着他拉得微微彎下腰,卻不急着湊上去,問道:“我什麼時候對你‘歹’過了?”
吳臣“啧”了一聲:“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又不是都清楚,比如這段時間在忙什麼?”他說話帶了點鼻音,聽上去有點像撒嬌。
秦少珩低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做了一些枯燥的調研,說出來怕你覺得沒意思。”
吳臣像是有點怕癢,笑着躲了一下:“你騙就騙吧,還這麼敷衍。”
秦少珩輕咬住他的耳垂,慢條斯理地磨蹭,心不在焉道:“接下來有時間,慢慢告訴你。”
兩人之間的溫度上升,吳臣伸手摟住他。
“哦,你有這麼多事瞞着我?”吳臣微仰着,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如同引頸就戮。
秦少珩撫上他的脖頸,輕而易舉地握住,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斷,他笑道:“不算多。”
吳臣歪頭看了他一眼:“那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告訴我。”
秦少珩似是有點無奈,搖搖頭,不再說話,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這一吻由淺而深,極盡挑逗,吳臣呼吸不暢地迎合着他。
沙發畢竟沒有床寬敞,兩人個子高挑,四肢都糾纏在了一起,這麼近的距離,什麼反應都能清晰地傳達給對方。
吳臣在心中冷笑,你他媽還挺敢想。
吳臣緩緩撫上他的背,幾乎是同時,秦少珩停下來,試圖起身。
他的反應很快,但還是遲了一步,隻稍稍撐起來一點便全身不能動彈了。
一瞬間,秦少珩的眼睛裡閃過錯愕,又馬上恢複成了一潭平湖。
吳臣調整了一下呼吸,就着這個姿勢一翻身,兩人上下位置颠倒。
他低頭看着懷裡神情冰冷的人,笑嘻嘻地問道:“學長,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秦少珩驟然被擺了一道,臉上倒看不出什麼來,波瀾不驚地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吳臣:“不久,今天早上。”
從吳臣在秦少珩背後貼定身符開始,就算跟他翻了臉,但此刻兩人依舊維持着親密的姿勢,近乎耳鬓厮磨,連說話聲都是又輕又低,仿佛情人間的床頭蜜語。
然而對話的内容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今天早上?”秦少珩嗤笑了一聲,“就是電話斷了那會兒吧,來的是誰,徐清子?”
吳臣沒想到他能一猜就中,沉默不語地審視着他。
秦少珩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以為然道:“沒什麼好驚訝的,要不是那老道親自來,我也不至于到現在才知道,這張符也是他給你的?”
吳臣自認目前不可能畫出能夠壓制他的符,被戳穿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倒是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讓他比較介意。
吳臣蹙眉問道:“什麼意思,你在我身邊安排了人?”
秦少珩看着他,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輕佻:“我派人盯着自己的東西,很奇怪嗎?”
吳臣心裡那點火星子原本就沒熄滅,聽了這話便“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好一個“自己的東西”,原來在秦少珩眼裡,他就是個東西?
“怪不得最近都沒遇上什麼麻煩,”吳臣幽幽道,“還真是要謝謝學長的‘照顧’了。”
秦少珩聽出他話裡的諷刺,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吳臣在他回來之前一遍遍地梳理過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發生過的所有事,發現了好幾個古怪的點,不問個一清二楚是不可能甘心的,于是強行壓了壓怒火,沒有馬上發作,開口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學長不如讓我知道個明白。”
秦少珩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