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退出屋子,轉身走進了葉雄的房間。
葉雄是個很粗糙的人,什麼東西都胡亂堆放,綁架一事後,為了防止被抓,也為了在徐家面前徹底和葉雄劃清界限,葉宴給了葉雄一大筆錢躲在外面,所以這屋子裡的東西也就沒人動過。
葉宴在屋子裡翻翻找找,想要繼續填充記憶,終于他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個鐵匣子,葉宴吹了吹塵土,打開匣子。
匣子裡最上面是一塊玉佩,通過成色來看年限久遠,他拿起玉佩,發現後面刻着一個字。
“止?”
葉宴摸不清頭腦,隻能先将玉佩揣進兜裡,然後接着翻看壓在下面的一摞摞紙。
這裡面大多數是一些沒用的收據或者欠條,翻到最後的時候,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折疊放在匣子裡,正面是一個看上去不大的小男孩,而打開之後,另一個人的臉模糊不清,而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在一個遊樂場。
難道說葉宴其實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那這玉佩呢?按照葉雄的一貫作風,他那麼缺錢,應該早就當掉了才合理,為什麼一直留着?因為怕人發現?
那個“止”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葉雄在很早以前就綁架過别人家的孩子?
葉宴沒有思路,他收了玉佩和照片,将匣子又塞了回去。
剛站起身,就聽到有人在敲門,葉宴小心走到門前,通過貓眼看到謝融冷峻狹長的雙眼。
他打開門剛想說什麼,就被謝融捂住了嘴,接着謝融一根手指豎在嘴前,小聲道:“有人來找你。”
他話音剛落葉宴就聽到樓道裡傳來謾罵的聲音,他後退一步,關上了屋内的燈後,眼神示意謝融跟上就進了屋子。
謝融的手懸在空中片刻,猛地握成了拳,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将掌心裡柔軟的溫熱的觸感留下。
他跟着葉宴進了屋,剛一進去就被人拉着鑽進了黑暗的木質衣櫃裡。
兩個成年男性一進去,衣櫃就發出了吱吱的聲音,謾罵聲和腳步聲傳到了門口,二人的神經立刻繃緊。
葉宴靠在衣櫃上,偏着頭聽着外面的動靜,而謝融站在他的身前,緊緊貼着他,衣櫃裡狹窄,而且全是黴菌的氣味,難聞得讓人惡心。
夏夜本就悶熱,二人都穿着長袖擠在一起,不一會兒額角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适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扭動身體,但隻要稍稍一動,就會和面前的人産生摩擦,所以隻能僵硬地站着。
謝融的臉湊在偏頭的葉宴耳邊,“咔哒”一聲,客廳的燈被打開,謝融的雙眼逐漸清晰,剛好可以看到葉宴細長的脖子,嫩白的肌膚像是一件精美的白瓷,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最柔軟的地方去感受他的光潔。
因為湊得太近,謝融還聞到了葉宴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香,也許是悶熱的氣息讓人有些大腦缺氧,他下意識地想要湊近一些,仿佛聞着葉宴的味道能讓他暫時得到安甯。
但葉宴像是若有所感一樣,偏過頭掃了他一眼,想要偷香的謝融被抓包,強裝鎮定地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聽聲音,屋外應該是來了四個人。
“葉雄那小子果然沒撒謊,這還真是他家的門鑰匙!”
“這房子看上去還可以,但葉雄可欠了我們五百萬,就算賣了房子也不夠吧。”
“你是傻子嗎?他不是說了,他還有個在徐家當大少爺的兒子嗎?”
“那個叫什麼,什麼宴的?你和他要錢,他會給嗎?”
“葉宴。”有人糾正道,“沒聽葉雄說,他兒子有把柄在他手上嗎?反正四天後,葉雄要是還不上,我們就直接去徐氏找他問問。”
“我看過照片,那小子長得确實可以,還是個學霸,怎麼樣,哥幾個要不綁來玩玩?”
“就你變/态,把他玩壞了,還怎麼和他要錢!”
“一個柔柔弱弱的好學生,到時候把他打服了,讓他跪下來喊爸爸主人,要個錢豈不是更容易!”
“别tm扯東扯西了,葉雄不是說他櫃子裡有塊很值錢的玉佩嗎?趕緊給老子滾去找!”
聽到這兒,葉宴忍不住擰眉,他伸手捏了捏謝融撐在他腰側不遠處的胳膊,示意他看向自己,謝融反應很快,一對視就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
屋外幾人一邊聊着下作的話,一邊朝着他們這間屋子走來,謝融的手臂搭在櫃子上,等聲音越來越近時,他擡腳直接将櫃門踹開。
因為常年在外和混混打架,謝融打起來也格外應手。
但對方畢竟人多,而且還拿着刀具,為了避免引起外人的注意,謝融隻能往痛處打。
他解決完兩人,回過頭去,就看見地上還躺着一個捂着肚子直叫的黃毛,而葉宴,依舊穿着那件不染灰塵的白大褂,他擡起腳,毫不費力地将躺在地上的剃頭胖子翻了個身。
随着他的腳擡起,一小截機械質感的腿漏了出來。
他,剛剛是用這個在和他賽車?怎麼可能?!
葉宴擡起腳踩着那人肥腫的臉,面容冷漠到讓人生寒,他眼也不眨地看着那人的臉不斷變形扭曲,在機械假肢的映襯下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智能機器人。
他把刀插在胖子的眼前,語氣淡淡道:“給你兩個選擇,當我的狗或者,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