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太敏感了,許明月根本不打算出什麼風頭,包括她車裡的那些東西,她也隻打算等房子建好後,悄悄的在新房子裡,帶着爺爺他們悄悄的吃掉。
她車裡的糧食是有限的,而這個年代的貧瘠和匮乏卻是無限的。
宅基地整理出來後,原本請的那些人就不用了,剩下的交給村裡的瓦工師傅們就行了。
那些被退掉的人也不生氣,光是清理荒山的這十幾天,她們女的沒人都掙了四五塊錢,壯勞力的男的掙得更多,要不是大隊部有強制任務,家裡壯勞力都要去挑堤壩,想要來幹活的壯勞力更多。
之後就是挖出宅基地的房子大緻形狀。
這邊房子主要都是中間堂屋,兩邊兩個屋子,家裡孩子多的,就将兩邊的屋子中間做個隔斷,就成了四個房間。
許明月要做炕,就把兩邊卧室的面積定的大些,堂屋面積較小,這樣假如有人來她家做客,給人第一反應就是房子小,避免待客。
許紅桦見她把房間劃這麼大,客廳這麼小,以為她要把兄弟妹妹們都接到荒山來住,畢竟住在一起,也能相互有個照應,這荒山隻住她們母女兩人肯定不行,不說野獸了,就是半夜三更被人摸上了門,那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這種事在農村可不少。
這邊地基在挖,那邊水泥就用船運來了,那麼接着運磚瓦,瓦工們也着手用水泥和石頭打地基。
炭山的水泥廠建了不到兩年,但主要用途還在于堤壩和其它重要建築,用在農村的房屋建設上還是比較少的,不過他們都是參與堤壩建築的,全都是熟手工,很快地基就打好了。
地基打好後,卻不能馬上就建房子,起碼要等一個星期,為了加防水層,中間還要填土,這期間,許鳳台也從河灘邊回來,從河灘的小棚,睡到了荒山臨時搭建的草棚内,要留在荒山看守磚瓦等建築材料。
隻是他看到荒山上那麼多磚瓦和水泥的時候,也呆了一下:“蘭子,怎麼這麼多磚瓦?你是要建樓房嗎?”
許明月隻是看着自己這個年紀輕輕,背就有些駝的爺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知道爺爺為什麼駝背,未來,他的背還會彎的更厲害。
因為他為了養活弟弟妹妹,十二歲,就跟着村裡的壯勞力們,去炭山裡背煤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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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生這邊被許明月訛了一千塊錢後,是越想越生氣,他對許明月是起了殺心的,而且他覺得他想弄死許明月這樣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别的不說,他就随便找個混子,趁許明月落單的時候,對她做點什麼,再把流言散播出去,都不需要他動手,她都活不了。
不過那些錢,他也是要拿回來的。
要不是縣城的工作請不了假,而且他的錢都被訛走後,他也要賺錢維持體面的生活,确定他和領導女兒的婚事,他早就先弄死許明月了。
即使是這樣,他也私下找了人,叫他們幫他盯着,找時機就弄她。
也是許明月低調,每天出門,不是和許鳳蓮、許鳳發、老太太一起去山上砍柴,就是待在土屋裡,從不落單,也從不亂跑。
這麼久以來,被王根生給錢幹壞事的人,愣是找不到機會找許明月麻煩。
别看那幾個都是孤兒寡母的,可手裡拿的不是鐮刀就是柴刀,而且都在許家村範圍内,她們如果有什麼事,喊一聲,周圍不遠處就全是許家村的人,他們也不敢在許家村對許明月怎麼樣。
不過,在看到一車一車的磚瓦拉到荒山後,這幾個混子又起了貪心,就想着,晚上過來把水泥、磚瓦偷回去。
不過這事沒等他們做,在這些磚瓦被運上荒山的當天晚上,就有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