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都是你叫我們來偷磚,我都說了不來了,這荒山上真有鬼啊!”
許鳳起他們一聽有人被吓死了,也吓得不輕,他連忙把晴天娃娃拉到樹葉中去,去推許鳳台兩人,許鳳台早在剛剛這對父子的慘叫聲中就醒來了,突然聽到吓死人了,也懵了。
幾個人忙跑出來查看情況:“咋了咋了?發生啥事了?”
黑夜中,那黑乎乎看不清人臉的年輕人大聲痛哭:“有鬼,荒山真的有鬼,我爹被吊死鬼害死啦!”
“哪有鬼?鬼在哪兒?我們怎麼沒看見?”許鳳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趕過來查看暈倒那人的呼吸。
年輕小夥子往吊死鬼剛剛所在的方向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吊死鬼?剛剛看到的一切仿佛他的幻覺。
他吓的抖若篩糠,牙齒打顫。
直到聽到許鳳台說:“沒死,你爹活着呢。”此時他也聽出來的人是誰了,“行了,趕緊把你爹擡回去吧。”
年輕小夥子手腳軟的跟面條似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哭着說:“活……活着?”
他再不敢擡頭往古鳳起三人的身後看,渾身都還在抖着,夜風吹着他褲子裡的濡濕,帶來一陣涼意。
他哭着說:“鳳……鳳台哥,我腿軟,站不起來。”
古鳳台可不想去擡來偷磚的人,聞言道:“那你在這待着,我去幫你喊人。”
年輕小夥子聞言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鳳台哥你别走,你等等我,我也去喊人!”說着放下他爹就往荒山邊上爬,連手被荊棘草葉割破了都不管了。
荒山太可怕了!/(ㄒoㄒ)/~~
許家村許許多多的人都被喊醒了,這事還需要大隊長處理。
大隊長和起來看熱鬧的人,乍一看到栓子爹滿臉的血,都吓了一跳,以為他真死了,還是大隊長反應快,趕緊叫人拿來了草木灰,将他頭上的傷口止了血,又連夜叫人往炭山送。
炭山因為繁華有錢,加上工人經常受傷,是有個小診所的。
于是整個許家村的人都知道,荒山真的有鬼。
沒看大栓父子倆都吓成什麼樣了嗎?栓子爹滿臉是血,能不能救回來都不知道,栓子直接吓的尿褲子了。
這次可不是以訛傳訛。
看着這對父子倆凄慘的模樣,也有将信将疑的人跟許鳳起他們打聽:“鳳起,那荒山上真有鬼啊?”
許鳳起堅決否認:“怎麼可能?我們三兄弟咋沒看到?”
被吓狠了的小年輕哭着說:“你們都睡着了,當然看不到了,我和我爹都看到了,真的有!”
“那為啥我們出來都沒看到?”許鳳起還是不承認。
已經有人自動腦補了,說:“大概是被大栓的童子尿吓跑了吧?不是說鬼怕童子尿嗎?”
還有人分析說:“我看是鳳台鳳起他們身上陽氣旺,這麼多陽氣一起出現,那鬼還不吓跑了?”
大隊長不清楚具體情況,也是面色沉重地跟着幾個擡着栓子爹的幾個人,大概是行路颠簸,大栓父親路上迷迷糊糊的醒了,醒了還在喊着:“鬼,鬼,快跑!”
路上大隊長也一直在詢問栓子當時的情況,大栓被吓的根本不敢回憶自己看到的東西,隻斷斷續續的描述了一遍,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細節拉滿:“是個穿白衣服的女鬼,剛開始是背對着我們,然後突然回頭!眼睛是紅色的,還發光,嘴角都是血!還一飄一飄的!”他突然想起來一個關鍵:“對了,她沒有腳,是飄在空中的!”
因為是挂在那,他首先看到的便是裙擺,記得尤其清楚!
大隊長狐疑地問:“你确定不是人假扮的?”
大栓說的斬釘截鐵:“不是!絕對不是!她真的在飄,眼睛還會發光!”
醒來的大栓爹也說女鬼眼睛會發光,猩紅的光。
大隊長舉着火把,目光在許鳳起黑色摞滿補丁的外套上看了一眼,又看許鳳起的衣服也是灰撲撲的,根本扮不了鬼。
許鳳起和許鳳台原本見到栓子爹滿臉血也吓的不清,生怕一個惡作劇,真把人吓死了,此時見栓子爹醒了,也放松了不少,幾個人将栓子爹擡到船上,許鳳台在後面劃船。
途中大隊長又問許鳳起他們,許鳳起他們表示,他們都在草棚裡睡覺,什麼都沒看到。
大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去的時候,鳳台哥他們都睡着了,呼噜聲打的二裡外都能聽到,肯定不是鳳台哥他們!”
大隊長百思不得其解,“先把你爹送到診所再說吧。”
大栓坐在船艙裡,整個人還是酸軟無力的,此時被河風一吹,他終于感受到下半身濕冷的涼意。
村裡的人雖然回去了,但都被大栓父子倆的慘樣給吓的心裡毛毛的,尤其是深秋夜寒,山風是一陣一陣的,伴随着嗚嗚嗚的仿若女鬼哭泣一樣的呼呼聲,更是吹的人心頭發毛,總感覺他們身後好像有鬼在跟着他們似的,一直到回到家中,都不敢談論此事,把頭捂到被子裡,不敢向外面看。
大隊長他們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栓子爹的頭也被紗布包紮好了,還好止血及時,沒什麼大礙。
大家看到栓子爹腦袋上的紗布,和臉上沒擦幹淨的血迹,才知道昨晚那并不是一場夢,栓子他們昨晚上真的在荒山見到鬼了。
大家集中到了大食堂,都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許明月,然後和身邊人讨論這事:“你們說,那裡到底有沒有……”說話的人擠了下眼睛:“那東西?”
有些對看熱鬧不感興趣,昨晚沒起來的人,還莫名其妙:“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