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菲斯試了第二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在試到第三個時，藥劑滴上去的一瞬間，碎片表皮開始冒出細小的氣泡。

路嶼聚精會神地盯着那一小片，都要盯出個洞，結果過了幾秒就沒了聲息。

路嶼失望地歎了口氣，怎麼還是不行。

接着試了第四瓶、第五瓶、第六瓶，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他的臉皮時鐵做的嗎？”路嶼忍不住發出質疑。

莫爾菲斯沒說話，将最後一瓶液體滴在上面。

兩雙眼睛緊緊盯着，過了幾秒鐘，臉皮表面卻還是毫無變化。

“砰！砰！咔嚓——”

路嶼瞥了眼已經裂縫的屏障，強行讓自己心跳不那麼快，“不會一開始就想錯了吧。”

“不會。”莫爾菲斯把滴管放下，“這個房間肯定還有……”

“黑毛哥哥——”

一道女聲由遠及近傳來。

路嶼看向門口，覺得聲音有些眼熟，“……是多莉絲？！”

轉眼間，一道粉色的身影率先竄進來。

“我來啦黑毛哥哥！”

多莉絲聲比人先到，下一秒出現在路嶼面前。

路嶼驚喜地看着面前毫發無損的多莉絲，“你醒了？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事？”

“沒事啊。”多莉絲轉了一圈，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就是額頭上多了隻眼睛，不過可以藏起來。”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艾沃爾一直跟在多莉絲身後，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小瓶藥劑。

“你們從哪找到的？”路嶼眼睛一亮，趕緊接過，轉頭就遞給莫爾菲斯，讓他試驗是不是他們所要找的那瓶藥劑。

“是在多莉絲，身，上發現的，應該是，尤加爾，在給她，治傷的時候，放的。”艾沃爾解釋道：“多莉絲，順着，瓶子上的味道，找到了，這裡。”

尤加爾，原來是他……

路嶼恍然，還有多莉絲如今有了蛇鬼獸相媲美的嗅覺，靠着氣味兒尋過來也并不難。

“成了。”

就在他們交談時，身後的莫爾菲斯突然開口。

路嶼趕緊轉過頭，湊過去看，那張無論如何都銷毀不掉的人皮，在接觸這瓶液體後，居然融化成了液體，最後直接蒸發成一縷白氣。

還沒來得及興奮。

“咔嚓———”

突然，屏障最終承受不住，應聲破裂。

那張臉發了瘋一樣沖過來，似乎是多莉絲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它直沖她的臉上撞去。

“我的頭，是我的頭！把我的頭還給我啊啊！”

路嶼根本來不及趕過去，隻好大聲道：“多莉絲，快躲開！”

誰知多莉絲不僅不懼怕，甚至有點隐隐興奮的感覺。

隻見多莉絲右手憑空出現一柄巨錘，嘴裡發出興奮不已的笑聲，正面對着那張臉掄過去，力氣大到能把人骨頭碾碎，“你長得太醜了，我給你蓋個章吧！”

路嶼在一旁都看呆了，嘴張了半天沒合上。

“小心濺你一嘴血。”莫爾菲斯悠哉看好戲，一邊好心提醒路嶼。

路嶼一下子閉上嘴巴。

多莉絲一錘子把臉拍到牆上，那張臉緊緊貼着牆面，半天都沒拔出來。

“撲哧——”

不知為何，明明很恐怖的場景，路嶼卻覺得很搞笑。

路嶼笑的拍莫爾菲斯的肩膀，忍不住道：“遇上多莉絲算它倒黴。”

莫爾菲斯彎着嘴角，把藥劑蓋上蓋子，“先讓她們玩一會兒吧。”

兩人蹲在一旁看熱鬧。

多莉絲也不負衆望，像攤煎餅一樣來回拍着那張臉，本來有弧度的臉這下平的像一張紙。

昏暗的房間裡充滿了笑聲。

“不好。”莫爾菲斯似乎是聽到什麼動靜，立即收斂表情，回頭看了一眼。

一看不得了。

隻見畫框中的其他人臉也全部飛了出來，整整七八張臉，長着大嘴在找自己的頭。

莫爾菲斯剛要動手，發現艾沃爾的動作後，收回了剛要拿出來的長槍。

艾沃爾動作很穩，緩緩拉開弓弦，手臂肌肉緊繃。凝視着其中一張臉空洞的眼睛。

冰藍色箭矢破弦而出！

箭矢刺向其中一張較為年輕的臉，穿過空洞的眼睛，将其死死釘在牆上。

“艾沃爾，幹的漂亮！”路嶼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艾沃爾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手隔着兜帽撓了撓後腦勺。

還沒等他害羞完，一旁就傳來多莉絲的聲音。。

“接着！”多莉絲一腳踏上牆面借力，接連将幾張倒黴蛋臉拍向艾沃爾。

艾沃爾被吓了一跳，不過還是趕緊眯起眼眸瞄準，三箭齊發，将它們紛紛其釘在牆上。

一來二去兩人配合逐漸默契，多莉絲拍一個艾沃爾射一個。

仿佛一個流水線。

莫爾菲斯見差不多了，一灑藥劑，數張人臉在藥劑的腐蝕下尖叫着化作白煙。

“還沒玩夠呢。”多莉絲癟癟嘴。

路嶼失笑道：“再玩下去，這幾張臉都要被砸成煎餅了。”

他走向最初的那張已經被拍扁了的臉面前，收斂笑容，想了想開口道：“你是波瑞恩，梵濁的師父？”

路嶼話落的一瞬間，那張臉開始掙紮起來，臉頰的鬼臉流出更多的鮮血，“梵濁，梵濁！！殺了你！殺了你！！！”

見它這個反應，衆人也猜的大差不差。

它應該就是尤加爾和梵濁的師父，波瑞恩。

莫爾菲斯問他，“你怎麼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