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摘的野菜和蘑菇把魚湯的鮮美增強不止一倍,濃郁的魚骨清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等魚湯好了後,唐瑾迫不及待的用嘗了一口,燙的他哈赤哈赤吐舌頭。
旁邊雷鳴看見他這些小饞貓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
野獸的笑聲是很奇怪的,呼噜呼噜的,雷鳴一般不用獸形笑,但是沒辦法,小雌性太可愛了。
他寵溺地看着他,将魚湯倒出一點在一旁空的椰包殼裡,湊近吹吹,感覺不燙後,才遞給蹲在旁邊臉頰通紅不好意思的雌性。
唐瑾自然聽到大白剛才的笑聲,擡眸偷看他一眼,伸手接過,喝一口。
好喝!
魚湯的鮮美和魚肉的嫩滑滋潤着舌尖,滿口都是原始的魚香。
魚骨被煮碎,鮮魚骨湯融合了豐富的魚肉精華,鹹鮮中帶着絲絲泉水的甘甜,每一口魚湯都是一次細膩的享受,簡直讓人回味無窮。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寶石一樣明亮,雷鳴就看着他把另一碗剩下的大半湯推到自己面前。
期待得看着它,“這是你的,很好喝,你快嘗嘗。”
雷鳴的心髒霎時間滾燙的像是要融化他的血液,他的目光牢牢盯着雌性,心裡泛起一股他都覺得可怕的想法。
如果他可以将雌性留在身邊,他一定會保護好他,不讓他餓着,不讓他凍着,讓他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别的雌性有的,他拼進全力也會讓他擁有,他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委屈。
他閉閉眼,将這個妄想壓下去。
他看着眼前糯白的魚湯,吸吸鼻子,香味撲鼻,确實很美味,部落裡也會用水煮食物,但是味道平淡,肉也變得沒有肉味,爛爛的不好吃。
這麼點湯,還沒有多少肉,都不夠他撒牙縫的。他怕雌性吃不飽,他将魚湯推回去。
雌性從椰殼裡擡起眼睛看他,小臉被熱氣蒸的紅撲撲的,他添下嘴唇,想了想,用筷子從雷鳴面前的碗裡挑出一塊魚肉,然後又推回去。
“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唐瑾期待的說,“快喝喝看,嘗嘗我的手藝。”
雷鳴知道雌性的意思,在那雙期待的眸子下沒再猶豫。
他添一口,獸瞳明亮一瞬,舌頭有點輕微的澀感,不是平淡白水的味道,味道很香很好喝。
雷鳴不懼怕那點小魚刺,更何況已經煮軟了,一口連湯帶肉吞下,飽滿的香味迅速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一大碗魚湯很快見底,雷鳴意猶未盡的用舌頭舔舐着碗底,擡頭驚喜的看着雌性。
幸福的嗚噜兩聲,告訴他,很好吃。
見到大白很喜歡,唐瑾也很高興,美食就是要分享才開心!
自從發現鹽之後,唐瑾對這片森林充滿信心,辣椒生、生姜、孜然這些一定都有,隻是他還沒有找到。
接下來兩天,他帶着大白邊尋找附近可以儲存食物的洞穴邊尋找這些吃的。
那條鹽水小溪的最下遊也被他們找到了,距離現在的水潭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憑借大白的速度,不需要十分鐘他們就可以一個來回。
但是讓他自己去,一天都回不來。
每天唐瑾都會用洞裡所有的獸皮盛些水放在太陽下暴曬,他們還找到了一片竹林,每一棵竹子都有他大腿那麼粗,劈砍下幾棵,從中間剝開,分成一段段裝上水,堆放在火上燒。
幾天下來,終于攢下一把鹽,用竹筒裝好。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他們找到了生姜。
一大叢足有一人高的生姜苗長在一塊沼澤地邊上,他費好大力氣也沒拔出來一塊,小白一嘴咬下三四根,姜根每個都足有他兩個手掌那麼大。
唐瑾高興壞了,他把這大叢的生姜都拔了出來,把姜葉和生姜都帶回去。
這都是可以藥用和當調味料的東西。針對感冒發熱也有很好的抑制作用。
生姜是可以長時間儲存的,以後天氣越來越冷,也不可能每次都來這邊采,太麻煩了。
晚上燒熱水的時候,唐瑾切了兩片姜放裡面,吃完烤肉喝口姜湯,渾身暖融融的,一晚上都睡的很好。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食物,在附近找到幾個可以儲存食物的山洞後,之前那片紅薯地的紅薯也全部搬運了回來。
按照唐瑾的計算,省着點吃的話,一天兩個大紅薯,按照現代時間計算,這一小半洞的紅薯大概可以他吃一個半月。
但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同,唐瑾不知道冬天總計會有多長,白天和黑夜的長短又是如何,所以這點紅薯還是不夠。
他需要更多的食物,天氣越來越冷,唐瑾本來打算和大白商量盡量多獵些食物,儲存起來過冬,但大白最近好像有點忙。
它經常往外跑,而且很長時間才回來,雖然每次回來都帶着獵物,但唐瑾感覺它不是去狩獵的。
而且回來之後他走到它都跟着,雖然之前也是這樣,但是感覺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大白不會是要走了吧?
唐瑾想來想去隻能想到這個,原本幹勁十足,像小倉鼠一樣什麼東西都想囤積起來的他像是被抽走三分力,幹什麼都力不從心的,每次回頭看大白,都會和它沉默注視自己的眼神撞在一起。
雷鳴看出雌性心情不好,他一向是聰明的,也許會猜到自己要送他離開的意思,或者是他覺得自己會抛下他離開。
雷鳴喜歡看雌性開心的樣子,他上前蹭蹭雌性臉,低嗚一聲安慰他。
“我不是要抛下你,我是要送你去更好的地方。”
“你一個人是渡不過冰雪季的。”
“你這麼好,任何一個部落都會很歡迎你,他們會好好保護愛護你的。”
最近狩獵的時候,雷鳴會朝着森林外圍搜尋,他在北方嗅到獸人的味道,連續兩天觀察,他找到了一個四十幾人的部落。
部落裡有一位雌性,還有兩個獸人幼崽,這個部落的食物儲備充足,保護部落的獸人也很強大,他們的山洞比他們剛剛開辟的住所好太多了。
唐瑾從沒有聽過大白說過這麼長的話,他抱住大白的腦袋,聲音有些委屈。
“你是有什麼打算嗎?”唐瑾知道大白不會把自己一個人丢在這,不然它不會不幫自己囤食物。
雷鳴知道雌性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就用爪尖在地上畫了兩個火柴人的圖形,然後又畫了一個單獨的小人,最後将這個三個小人畫到一起。
唐瑾愣了下,看明白了。
“你要把我送走嗎?”唐瑾擡起頭看着大白的眼睛,“你不跟我一起是不是?”
不然你怎麼會舍不得我,眼睛裡的悲傷不舍都快滿出來了。
唐瑾摸摸它的眼睛,“舍不得不可以和我一起麼,我也舍不得你。”
要是以前,唐瑾知道大白要送自己走肯定很高興,和同類在一起更容易相處,但是現在他不确定了。
不确定這個世界的人類是什麼樣的,未開智的野人亦或是已經開智的原始部落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