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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鄉鎮國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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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谷文武的軟纏硬泡,王志山靜下心來,爬了一個晚上的格子。

谷文武大喜過望。他拿過王志山寫來的文章,走進會議室,一字一句,當着所有人的面,讀得大聲。

偶爾有不認字的地方,他停下來,叫來新實習的大學生:

“小顧,來幫我看看,這是個什麼字?”

又一個周一,谷文武坐上那輛老式的吉普車,上了縣城。

吉普車擠了滿滿一車人。

車子不夠坐,另有鄭立江和金曉麗、還有陳明英這幾個年青人,頭天周末先谷文武、于存富和王興正、許村生幾人一步,早早趕去了縣城。分局的九人,約好了在縣稅務局和他們會合。

一台老舊的吉普車,留給了于存富、谷文武等老同志。

車子駛進原先的縣稅務局,縣稅務局的大門口,挂了國稅、地稅兩塊牌子。

和江北的國、地稅分設不同,新成立的縣地方稅務局并未如于存富一樣,搬離原先的辦公樓。

曾經的辦公樓一分為二。雖然熟悉,卻多了幾分陌生。

幾個月不見,它成了兩個稅務局同址辦公的辦公樓。同址辦公最鮮明的特征,是互不相幹的兩撥人,雖然擠在同一個辦公樓,卻是各自為政。

車子停穩,于存富、谷文武、王興正,許村生下車,匆匆去了辦公樓前方的職工食堂。

職工食堂人頭攢動。

除了國稅的少數人,多了從各鄉鎮趕來地稅同行。

人人接到洪躍進發出的培訓通知,湧進食堂,像是趕集一般。進入食堂的在人事股長的招呼下,簽過字,算是報到完成。人太多,新到任的人事股長聽從洪躍進的安排,将培訓報到的地點,改在了吃早餐的食堂。

早餐過後,地稅的幹部們湧上辦公樓,坐進五樓大會議室。

諾大的會議室,和食堂一樣,成了洪躍進一連多天的業務培訓班地點,座無虛席。

第一堂課,照例成了洪躍進的開班動員會。

時間一到,洪躍進在衆人的注目下,走上講台,開始了一番培訓班動員講話。

會議間隙,谷文武沒有忘記捂了多天的上報文章。

他揣上它,小步快跑,去了洪躍進二樓辦公室。

洪躍進的辦公室擠滿了了人。人人圍着他,叽叽喳喳。洪躍進一低頭,給谷文開打出了一個80分。

拿到打分,谷文武愣了。他當即沖洪躍進嚷嚷道:

“洪局長,怎麼隻給我這麼點分?”

與谷文武一樣前來找洪躍進的,不止他一人。

人聲鼎沸,很快将谷文武擠開到了一角。谷文武還想與洪躍進多說兩句,可人頭攢動。人人圍着他,七嘴八舌,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相比之下,與洪躍進辦公樓僅有一樓之隔的業文強辦公室,則顯得安安靜靜。

在幾天前,業文強的辦公室與洪躍進辦公樓一樣熱鬧。

可如今,它清靜下來,近乎門可羅雀。

業文強閉門不出。

他如同大病初愈一樣,變得虛脫。

他少有地享受着無人打擾的待遇。

是的,當曆史的車輪像是一個無法停止轉動的齒輪到來之時,他曾經滿懷期待、邁出了人事安排的第一步。

可接下來的遭遇,是不同人找上門來的撕扯與糾纏。

先是一對對在原先稅務局的夫妻;繼而成了父女、甚至母女們,不時找上門來,請他關照。他陷入重圍。

一撥又一撥上門“請願”的,讓他目不暇接。

他反複勸說,沒有一天停止過口幹舌燥、精疲力竭。可最終,他遭受到了更多的不解、白眼、甚至惡毒謾罵、人身攻擊。

他的局長辦公室在分家之際,沒有一天消停。

一撥又一撥的人沒有停下進出局長辦公室的腳步。好不容易剛打發走了一撥人,另一個讓他始料未及的高層人事變動來了。

都說有為即有位。他本想為勞苦功高的張興福、何滿康等人謀個前程。不想,天不遂人願。他一步踩空了。在強大的幹預下,他這個局長是如此缈小。缈小得有心無力,唯有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再次陷入沉浮。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曾經的承諾無法兌現,他整個人虛脫了。

他感覺完全被無情地擊碎了希望。心中的痛楚,仿佛刀鋒般深入内心,他難以呼吸。坐在辦公室,無盡的遺憾撲面而來。一場夢境破碎成千上萬片的殘影,無法拼湊回原本的完整。

遺憾的波瀾不斷蕩漾,他的眼睛濕潤了。

正在若楚,辦公桌前的電話響了。

電話的是張興福打來的。這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打來電話的分局長,意外在此時打來了電話,令業文強側耳傾聽。隻是張興福的聲音低緩、帶着心痛和不安:

“文強啊,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打這個電話給你,就是和你商量,看看能不能扭一扭、改一改?事情已經到了非正視不行的地步了。你看,分家前我們江北分局二十二号幹部,算是二十來杆槍。家一分,去了地方稅務局九号人,留在國稅的十二人,表面上我們人是占了一半多,可反觀我們的工作量,原先統管的二十一個稅種,劃歸國稅的,無非兩大稅種,稅種數僅占10%,工作量不大;可實際情況是,我們隻把少數行業征稅的營業稅分出去給了人家地稅局,多數小地方稅種,我們還得為他們代征半年以上。這樣的分工公平不公平?先不說這些小稅種令人心煩,比如城建稅、教育費附加,還有地方教育費附加,甚至個體戶的個人所得稅,費時費力;可人家地稅局可以脫産辦培訓班、做上甩手掌櫃,想幹什麼幹什麼,而我們呢?我們成了老黃牛。你看人家洪躍進,一個命令,就能讓全部人停産,想辦學習班就辦學習班,成了逍遙自在;可反觀我們,成了五十歲的婆娘,上頭挂爺爺、奶奶,下頭挂兒孫,脫不開身不說,原先兩個人的擔子一個人扛,忙得成天像隻陀螺,一天到晚轉個不停。這樣的分工,國稅幹部有怨言。我也就更想不明白了:當初說好了的各管稅,可現在我們怎麼啦,我們手伸那麼長,大包大攬、一天到晚當人家的長工。我們究竟想落個什麼好?分家時的一些工作分工,是怎麼定下來的?現在能不能重新理理思路,把本是人家的工作,還給人家?工作我看是不能越俎代庖,要各司其職才是正道。你、我當領導的,不親力親為還好,我最擔心我們這支隊伍。長此以往,害苦了我們的幹部不說,在他們面前我們怎麼解釋今天的局面?原本兩個局的工作,現在成了我們一個局扛,能嗎?兩撥擔子按到一個肩膀,行嗎?我看要是我們再不調整思路,恐怕日後我們難以正視這段非常時期的曆史,無法背這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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