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恩師前來,董留成與王志山急忙起身相迎。
雙方見面,得知老師趕了幾十公裡路前來看望自己,兩人分外感動。随即,二人将二人請去了如春飯店,熱情款待二位恩師。
這一晚,幾人在如春飯店把酒言歡。天色漸晚,三人架起喝得醉醺醺的楊新勇,去了下海湖畔的酒店歇息。
人到下海湖畔,進了一家名叫“軟件中心”的酒店。酒店是省城一家軟件開發公司前來開設的,新近開業,位置得天獨厚,正是下海湖渡往孤山的碼頭。碼頭新修交付,成為遊人們慕名而來一賞孤山風景區的啟鉚地。這裡渡船聲笛四響,打破下海湖甯靜,為酒店增添了幾分悠揚的回響。
幾人連背帶扛,将楊新勇送進一個房間休息。
得到消息的陳立文匆匆趕來。
陳立文是接到董留成電話,聽聞恩師前來,特意趕來的。看到他,後家榮聽說陳立文不僅與董留成同時升任副分局長,還主持了半海國稅分局的工作,高興不已,連連稱贊他年輕有為,不枉在校時看好他有潛能,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雙方寒暄過後,找了個酒店的酒吧坐下。打量陳立文,後家榮一看他孤身一人,身後沒有跟來媳婦,問:
“你媳婦呢?不是說你結婚了嗎?”
問題正中陳立文痛處。他臉上閃過一絲少有的不安,極力掩飾着自己,手一揮,蠻不在乎地道:
“莫談媳婦,莫談媳婦。一談媳婦,我全是糟心事。難得你後老師過來,咱們隻談師生情誼,不談别的,免得掃了大家的興。”
說着這話,他不顧衆人反對,叫來酒店服務生,端來啤酒。他一聲“先幹為敬”,一仰頭,“咕咕咕”連幹了三瓶啤酒,說是自罰三杯,今晚與後家榮不醉不歸。
陳立文的反常,引發了董留成的疑心。他借口有事要談,拉上陳立文,走到一個僻靜處,問:
“你媳婦呢?實話實說,你們怎麼啦?”
陳立文瞞不住了,倒了苦水。原來,他最近正在和媳婦楊存娣鬧别扭。來之前,還和媳婦大吵了一架。架吵得劇烈。接到董留成電話,他撇下楊存娣,一個人趕來,留下楊存娣一人,眼下不知在何處。
一聽這話,董留成臉色大變。他當即叫來王志山,要他趕緊打電話給花明容,由她聯系楊存娣,告訴她陳立文在這裡。
王志山匆匆去酒店大堂打電話。
總台的服務員起身,一聲不吭,将電話機遞給了他。
一低頭,王志山與花明容通了電話。
挂下電話的一瞬間,王志山感覺總台的姑娘似曾相識。四目相對,他愣住了。
酒店四下閃着夜晚婆娑柔和的燈光。而總台的燈光,分外明亮,照在眼前一身工作裝的姑娘身上,同樣定定地看向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分手沒有多久的張麗豔!
張麗豔什麼時候來了這家酒店,還當了服務員?王志山半天緩不過神來。他結巴着,正要與她說話,酒店來了人,是要辦入住的。張麗豔一低頭,忙開了,把王志山晾在了一旁。就連他遞給她打電話的錢,張麗豔擺着手,執意不收。
來不及多問,王志山走開了。
不多時,楊存娣在花明容的陪同下,來了酒店。她不住地與花明容說她左次右次打陳立文傳呼關機,瘋了似地找着陳立文。好在接到花明容電話,她心急火燎,趕來江北和花明容會合,由花明容找車,匆匆向酒店趕來。
和兩人緊趕慢趕相比,酒店的酒吧裡,則是另外一個景象。
酒吧柔和的音樂混和着夜晚的溫馨,讓所有人暫時忘了煩惱與奔波。三五成群的旅客,選了看得見湖水的位置,悠閑地品酒休閑。
楊新勇沉睡了一會,稍稍醒了酒,走出房間,來了酒吧。他的到來,讓曾經的三名校友,與多年不曾見面的兩位老師,在酒吧聚了頭。
人人訴說着幾年不見的變化,看着下海湖的夜空中,孤山風景區燈光閃爍,在周末的夜空中,裝扮得格外亮麗。
天色黑盡,月朗星稀的天空和靜谧安詳的湖水難分難舍。時間一到,風景區照例迎來了周末的煙花燃放。一朵朵煙花升空,在空中驚豔綻放。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耀眼地猶如落英缤紛,五彩缤紛地綻放在夜空中,倒映海面,如夏花一樣絢爛。
美景直到楊存娣一臉凄惶,在花明容的挽扶下,出現在衆人面前,這才打破了它想要纏綿的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