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更讓人生氣了,隻見他嘴角微揚道:“你要是氣到退學了,那上神界可得被下神界的嗤笑千萬年了。”
時祺暴跳如雷,從柔軟的雲朵上一蹦而起,大怒道:“我是不會退學的!無需你多言!”說完氣到扭頭就走。
赫言在他身後還在搖頭,“這脾氣,還真是個公主。”
直到時祺走遠,赫言仿佛感知到了什麼,面色一淩,一個隐身消失于此地之間。
等他走後,那雲層後面竟然又閃出一道身影,這身影一看就是一身的正氣,他看着時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後也凝起一個大小相似的法球,彈向那九重天門。
隻見那天門,呈現出和時祺那時完全相反的景象,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好像格外排斥那法球,兩個力量相互抗衡,最終法球不敵那天門,被打的粉碎。
那人疑惑不已,凝眉看着天門無法理解,月光照在他堪稱完美的臉上,如果時祺現在在這裡的話,就會認出來,這人正是這幾天的風雲人物,此次測試的第一名,仙界第一武神丹珺,此時他眉頭緊鎖,額頭上細細的一道血色花钿跟着皺彎了起來,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來,轉身離去了。
結果在他離去後,本該消失不見的赫言竟然又從雲後浮現,隻見他微微喘了一口氣,“好險,我就覺得有什麼人在盯着這裡。”
隻見他拍了拍也不是很驚吓的胸口,看向了那黑漆漆的九重天門,剛剛時祺和丹珺一來一回的,都彈了個法術球,一個被吞噬,一個被打散,截然相反結果,真是好不熱鬧。
感知一下附近再無其他人了,赫言也凝起一道法力,投入那滾滾濃雲,結果那法力球竟然和時祺的法力球一樣,瞬間也被那九重天門吞噬不見了。
赫言見自己和時祺一樣的法力球,竟然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對着九重天門道,“看來我沒有找錯人,神子殿下,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時祺悶悶不樂的回到學院,姐姐正焦急的等着他,見他來了,拉着他說:“母神來了,她要見你。”
時祺精神一振,暗想母親難道是知道自己受了挫折,來安慰自己的嗎?
“母神在哪裡啊?”時祺有些迫不及待,拉起姐姐便往會客室跑去。
結果卻被姐姐一把拉住, “母神何等高貴身份,怎麼會在會客室?她被孟章老師招待在境池邊上的歸夢樓裡。”
境池是上神界的大神夢神的所屬物,一個天然而成的泉水池,據說能映照出人的所思所想,甚至前世今生,但是對于天生是神的時祺等人來說卻沒什麼作用,所以隻能給下神界的仙人們照着玩。
而境池邊上的歸夢樓,原本就是夢神的居所,但夢神大人事務繁忙,很少居此,這次便被孟章連池子和樓一起給拉過來當裝飾了。
時祺還是第一次來歸夢樓,這裡和九重天門一個是學院前面,一個是學院後面,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氛圍所在,據說這樣的選址也是孟章老師和母神的意思,居于如此小橋流水仙氣纏繞空靈聖音的神仙境,大門口卻是天雷滾滾黑雲湧動的魔門,讓各路神仙們居安思危,好好修煉飛升,早日成神。
“母神。”時祺遠遠就看到了母親,端莊溫婉的坐在歸夢樓前的涼亭裡喝茶,身邊立着“乖巧”的長庚老師,以及母親最信任的月神。
時祺幾日沒見母親想念的緊,再加上想于母親撒嬌訴說一下這幾日的委屈,便激動的跑進來,想與母親親近,誰知道女神竟然神色嚴肅的推開他怒道:“真沒規矩!沒看見你老師在此麼?都不懂打招呼。”
時祺本就被赫言一刺激,又被母親一訓,眼淚都要出來了。
長庚嘿嘿一笑,“沒事沒事,神子殿下也是想念女神殿下,才會如此。”
女神時娥理都沒理他,看着兒子道:“你看看你那個樣子,還不如你姐姐,據說你這次測試也是一團糟,簡直丢了我們上神界的臉,看來以往是我的錯,太寵溺你了,以至于你連下神界這些飛升上來的阿貓阿狗都比不過。”
一聲尴尬的咳嗽聲響起,長庚反駁:“女神殿下此言差矣,下神界已經改名叫仙界了,而且飛升成仙的大能之人,怎能被稱為阿貓阿狗?”
時娥看了長庚一眼:“差點忘了,你雖是我上神界掌管啟明星的神明,但你也是飛升而來的新神,難怪會為了下神界之人說話。”
長庚笑道:“小神曾經的确是個普通的凡人,苦心修煉了一百多年,飛升成仙,又在此後一千年裡順利的渡過數次天劫,成為新神。”
時祺暗自乍舌,沒想到長庚這麼厲害,而且居然沒比自己大多少,結果看着卻這麼老!
時祺不懂的是長庚是一百多歲才成仙的,成仙成神後也沒有怎麼去改變自己的老相,所以看着便是一個老爺爺的樣貌……不似他天生為神,八百歲才剛成年。
時娥點點頭,“嗯,所以我很認可你,這麼多年我神界也就這麼一兩位新神降臨。”她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我剛剛那番話自然不是說你,而是我聽說這次的學員裡,除了有我上下神界的弟子,還有妖族之人。”
時祺頓時睜大了眼睛,好奇心上湧。
長庚雖不太滿意女神不肯改稱下神界為仙界,但還是老實道:“确有其事,這次妖族也選送來了幾位極具潛力突破有望的弟子,尤其是青丘狐族的孩子們,資質和潛力很是不錯。”
時娥不滿的“哼”了一聲,又把視線移回到時祺身上,“你聽到了沒有,你的潛力,連一個雜毛狐狸都比不上!簡直丢我上古真神一族的臉!該視為奇恥大辱也!希望你在此好自為之,好生修行。”說罷看都不看時祺一眼,一甩袖子就走了。
時祺被母親一訓,愣在當場,眼淚就快流出來了,邊上月神卻走上前來,溫柔撫摸時祺的額頭說:“好孩子,不要哭泣,你母神也是急了些,你别放在心上,在此好好用功吧,我們生為天生的神,潛力無限,隻是你還沒發揮調用出來而已。”說完也跟着離開了。
長庚拍了拍時祺的肩膀,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說出來,搖了搖頭,就走了,留下時祺在境池邊上獨自苦澀,也不太明白才這幾日,母神對自己的态度就有這麼大的改變,不過看來赫言說的沒錯,自己真是個公主,不對,連公主都不如,姐姐可比自己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