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夢神的小院真的太小,完全就是個獨居休閑之處,除了主人房和下人房,就沒有蓋多餘的客房了,夢神的神侍便将他們安頓在鎮上唯一一家客棧之中,客棧雖然有些小而舊,但是内裡卻很幹淨整潔。
“神子殿下和這兩位神仙殿下,夢神大人實在沒想到會有客人來,所以委屈三位隻能住客棧了。”神侍謙卑的将三人送到客棧,滿懷歉意的說道。
“沒關系,住客棧也方便,這裡看着也很幹淨。”時祺有些興奮的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住客棧呢,覺得非常的新鮮。
神侍聯系了老闆,将三人安排的妥妥當當,直接安排進了最好的房間,時祺住唯一一間上房,另外兩位住他隔壁次一些的中等房間,不過這鎮子本身就小,所以上房與普通房間區别也不大,最多是能多擠進去一個人而已。
安排妥當後,時祺便讓神侍回去休息了,有需求再聯系他。
當晚,時祺等三人享用了客棧的酒席飯菜,因為是“鎮長”的貴客,所以客棧老闆不敢怠慢,親自相迎。
“三位客官怎麼想起來到我們鎮上來?”老闆笑眯眯的搓着手,在邊上随侍,深怕怠慢了這難得一見的貴客。
“怎麼了?老闆不歡迎我們?”溫新幾杯小酒下肚,笑眯眯的和老闆開起了玩笑。
老闆心中一驚,但是見他笑着說話,便明白了幾分,恢複笑容道:“貴客哪裡的話,您來了我這小店可是蓬荜生輝啊,隻是我們這邊從來沒有外客來,所以有些驚奇罷了。”
“咦,你們這裡風光這麼秀美,卻連觀光客也沒有嗎?”時祺邊品嘗人間美食,邊好奇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小地方,不出名,所以沒有外客,都是自己鎮上的親戚往來,才會偶爾住我這小店。”老闆見溫新酒盅空了,趕緊上前斟滿:“我這店平時隻能算是個小飯館用途。”
“不知道幾位貴客從哪裡來?”眼見三人酒足飯飽,老闆八卦之心燃起。
“我們從,從……”時祺卡殼了,從哪裡?難道要說從天上來?
“我們從京城而來。”赫言不漏痕迹的接到,同時暗示時祺少吃點瓜子花生,這人間的小吃雖新鮮,吃多了對他的真神之體也不是太好。
“對對,我們從京城來的。”時祺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瓜子,他可從來沒吃過這麼有意思的小玩意呢,同時心中暗贊赫言聰明,隻說京城,不說地名,各個國家各個朝代,都城都不一樣,但說京城,可就是統稱了。
“哦哦,那可是繁華的大地方啊,可惜我這輩子都沒去過,隻有在夢裡見過。”老闆酒敬的更勤快了:“那不知道來我們鎮上所為何事,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
時祺笑道:“多謝老闆。”
言語間看着赫言和溫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砸了咂嘴,偷偷的伸手,想要去端一杯,結果赫言眼疾手快的将他攔下道:“你不行,不能喝!”
時祺也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現在在外确實不應該喝,便委屈的縮了手回去,這一打岔,老闆的問題便沒有再答,好在老闆也沒有繼續追問,為三人收拾好房間,便讓他們休息去了,鄉下小地方,休息的都早,這才戌時外面便沒了人聲。
時祺最近做夢做怕了,不想休息,便去了赫言和溫新的房間看了看,結果二人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了,所以早早的就進入了夢鄉,時祺歎氣,隻能自己回屋打坐精進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怎麼也靜不下來的時祺,隐約聽見有開門之聲,他好奇心頓起,悄悄的打開門縫向外看去。
隻見有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那人扭頭關門之時,時祺正好看到他的正臉,正是客棧的老闆。
他心中暗道:“老闆這麼晚了,要去哪裡?”正所謂好奇害死貓,時祺就像是那個貓,他不跟着去,就感覺心裡哪哪都不得勁,于是便決定順從自己的内心,跟着老闆去一探究竟。
時祺本有點膽怯,想叫赫言一起,可是又怕影響對方休息,又一想自己好歹是個神子,這麼膽小算怎麼一回事呢,便昂首闊步連門都沒開,一翻身從窗子飛了出去,老闆尚未走遠,時祺很快便跟了上去。
既然是好奇跟蹤,便不能讓對方發現蹤迹,此時月光被雲遮住,曠野間暗淡了下來,風輕輕的吹着時祺身邊的植物,發出沙沙的聲音,他便悄無聲息的隐藏在其中,可是很快的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人,深夜都不睡覺的嗎?”時祺嘀咕道,原來不光是老闆,而是鎮上大部分的人,都在此刻出了門,但是時祺見他們卻仿佛漫無目的一樣,隻是在鎮子中遊蕩,而且這麼多人走來走去,整個鎮子依舊悄無聲息,在時祺看來,真的處處透露着詭異。
“真是太可怕了。”時祺心中想到,正在此時,耳邊一個聲音傳來,道:“你在看什麼?”
那說話間的熱氣呼到了時祺的脖子上,吓的時祺快要尖叫起來,那人一手伸出,趕緊将他的嘴捂上,制止住了他即将呼出的尖叫聲。
“别叫,是我!”那人道,熟悉的聲音讓時祺放松了下來,直拍胸口道:“赫言,你想吓死我啊!”
赫言笑了笑,順了順他的毛,道:“神子殿下是個膽小鬼啊!”
時祺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但是嘴上還委屈反駁道:“明明是你,大半夜的吓人,怎麼是我膽小?”
赫言笑着揉了揉時祺的頭:“别生氣,逗你玩呢。”說完轉移話題道:“他們在做什麼?”
時祺本就沒生氣,見他提問,便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仿佛隻是漫無目的的在行走而已。”
赫言思索道:“我聽聞人間有些人有一種癔症,名曰夢遊症,我看着這幫人看着有些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