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看你們這也沒一丁點要敵對的意思,眼下看來也非常的友好,因此咱們這能不能蒙混過關呢?”雪漓的嘴依舊在吧啦吧啦,但是時祺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這上面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悄悄的去問問雪漓他到底有沒有看到神鏡上的字了,因此并沒有注意到眼前伸出來的手。
“嗯?什麼意思?”時祺看着溫新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疑惑問到。
“水滴拿來。”溫新笑眯眯的看着時祺。
眼見時祺一臉的疑惑。
溫新一把摟過蒼赫賤兮兮的笑道:“水滴拿來我和小赫兒試試啊,你看咱倆形影不離如膠似漆這麼久了,怎麼也可以蒙混過那洛神了吧。”
蒼赫嫌棄的掰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淡淡道:“誰和你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了?”
時祺讪讪笑着,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
看着時祺猶豫着伸向萬物囊的手,蒼赫愠怒道:“你還真掏啊,沒看出來他是在耍着玩!”
那邊雪漓又開始埋汰人了,啧了一聲,道:“嘿嘿,人家那個鏡子都說你了‘朽木枯樹竟想逢春’,你這一把年紀的老家夥,不知羞的家夥還想作什麼花花腸子呀!”
聲音不大,語調溫柔,但是殺傷力還是有的,溫新一蹦三丈高,指着時祺道:“你,對,你,給我出來,看我不一巴掌把你拍散!”
時祺一臉無辜的坐着,身上傳來雪漓挑釁的聲音,蒼赫一手都快攔不住那蹦的越來越高的溫新了……
場面越發的無法收拾之時,時祺心中暗自高興,看來這雪漓真的看到了神鏡上的字,這下可以好好找他問問清楚了,那蒼赫頭上的到底寫了什麼,盼君千載?盼了什麼千載?盼的又是哪個君?而自己的頭上寫又是什麼?
最終局面還是被蒼赫的一巴掌給控制了下來,溫新看着自己高高舉起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和時祺之間化為粉塵的桌子,乖乖的放下手坐到沒有了桌子顯得有些可憐的闆凳之上,室内場面一度尴尬了起來。
“咳咳,那麼這麼說來,我們這個蒙蔽洛神的大計劃,就由我們的魔王殿下和神子殿下來執行吧!”雪漓咳嗽了一聲,裝作淡定的發話,但那言語中不難聽出一絲顫抖,眼前站着的魔王,那可是真的能一巴掌拍散自己的的存在,此時正面色不善的準确盯着自己所在的方位,換誰誰害怕啊!
蒼赫并未說話,眼神晦暗,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時祺卻突然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此時心跳的厲害,嘴裡不知道在說什麼,手上卻直擺手,“不行,我們這樣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怎麼能騙過洛神呢?難道要我也吃違心草?”
言語間他沒注意到蒼赫瞬間變得灰暗的神色。
擡眼一見外面已經黑燈瞎火了,應該是外界夜晚的時間,這洛水城雖然在水下,但是也是嚴格按照現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
時祺趕緊站了起來道:“那什麼,我先回房間休息了,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說罷不等屋内其他人的反應,他直接就跑了……
關上自己房間的門,時祺狂拍胸口,想蓋住這莫名其妙的悸動感,正大口喘氣之時,雪漓那清冷平淡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再次吓的時祺一大跳,這才想起來這家夥暫時是住在自己額頭裡的……
“我說你怎麼跑的這麼急,找到洛神救下洛神這種大事你都不放在心上麼?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啊,難得有個魔王想幫你,這可是旁人修不來的福分,你們兩人聯手,我就不信搞不定那洛神!”雪漓一副長輩教育小輩的姿态說教到。
時祺坐定桌前平了平思緒,佯裝無意道:“你說到洛神,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我和蒼赫站在那神鏡面前,你可曾看到我倆頭上顯示的字?”
“沒看到!”雪漓回答的很幹脆,絲毫沒帶猶豫。
可就是這樣堅決的聲音讓時祺聽出了絲絲不同,雪漓這幾次發聲,都是不冷不熱平淡的語調,哪怕是剛剛和溫新看似的争吵,可是現在回答時祺的問題,卻是幹脆迅速的語氣,可見他絕非是真心的。
“怎麼可能,你明明看到我和木頭叔叔站在神鏡前的字了,必然也能看到我與蒼赫站立時的字!”時祺心中不服,暗自蓄力,用力一震,便将腦門上的雪漓那透明身影逼了出來,還伸出手掌對着雪漓。
“你說不說,不說我也打散你!”
時祺面露兇色,狠狠盯住眼前的雪漓,雪漓說的話,時祺可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眼下難得的二人獨處,必須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看着眼前這和時姬相似的長相,那故意裝出來的兇色倒是帶着些許的可愛,雪漓心中微微一軟,默默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想起曾經的時姬,難道與魔王糾纏不清莫非就是這對母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