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時間已然深夜,洛水城萬籁俱寂,正是辦事的好時機,時祺等便商議再探一探那洛神廟。
結果等他們到達洛神廟,卻發現這裡依然還有香客在此,而且竟然是他們的熟人,正是那個早早與公子風揮别了的公子雪。
這公子雪本就是個小魔,身上帶着遮掩過卻還是外洩的魔氣,要是在其他地方,這些小魔早就被各路神仙們收拾了,不過此地是洛水城,受洛神庇佑,還有着洛神定下的尋找神魔相愛的誓約要求,因此此地對魔族格外的寬容,隻要不做亂不犯事,倒真是這些從魔界裡逃出來的小魔們的避風港了。
“哎,你說這個公子雪和血魔會不會有什麼瓜葛呢?”時祺輕輕拍了拍蒼赫的肩膀問道。
“有可能。”
溫新也在一旁點頭道,“他一個魔物與其他三個能組成一個小團體,并獲得信任,可見其有相當的社交能力,另外他在出事那天離公子月站的最近,我覺得不能洗脫其嫌疑,最後同為魔族,說不定那違心草也與他有關。”
“我們能不能去他腦海裡看看?”時祺建議道,對于這個學到的新技能,他很是興奮。
“不行,你看他額頭上有印,代表他在早有防備之心。”蒼赫指了指公子雪的額頭,“如果我們強行進入,他恐會變得癡傻。”
“你們聽,他在念叨什麼?”
三人噤聲,側耳傾聽,隻聽那公子雪一直在念叨着六個字:鏡門開,水神來。
“這六個字什麼意思?”時祺看了看左右兩人,“水神不是墜魔了嗎?”
溫新點了點頭,“曾經的水神天吳确實已經墜魔了,現下神族并未有新的水神飛升,治水疏水的工作則是由天吳座下未曾墜魔的水神官們暫代。”
“鏡門,會不會就是指門口那破碎的鏡子?”時祺思索道。
“難道他想将墜魔的水神通過那個鏡子,引到這洛水城裡來?”
“你說的有點道理。”蒼赫也點了點頭。
“這洛神定下的規矩,真愛的神魔可以見到她,那麼她真愛的水神天吳現在就是魔,如果那天吳此時來到了她的眼前,她還能不出來嗎?”
“到時候洛神和水神相見情難自抑,相愛的神與魔可是犯了天之大忌,神族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必然會派大神壓陣。”
“不光是引來神族,他們相見,絕對會引來史上最險惡的天雷,将這洛水城劈的粉碎!”
難道這個公子雪是要毀了這個洛水城?
“可他隻是在這裡念叨,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啊,要是念叨就有用,還需努力做什麼。”溫新嘲笑道。
時祺搗了搗蒼赫的胳膊,問道:“诶,你在魔族有沒有見過水神?”
斜眼看了一眼被時祺搗鼓的地方,蒼赫搖搖頭,“沒見過。”
“怎麼會沒見過,你們不都在魔域境内?”時祺好奇追問。
蒼赫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被他那求知的眼神給打動了,居然耐心解釋道:“一則魔域本就地大且深不可測,要想遇到本就很難,二則墜落之魔與我們原生之魔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兩股勢力,神族墜魔後生活在魔域上層最接近大地的地方,保留着在神族時候的奢靡,而原生之魔則被他們打進魔域的底層,被墜落成魔的神族踩在腳下任意驅使、肆意玩弄、為奴為婢,這種情況直到我打敗并殺死了前任魔王,原生魔族的境遇才得到改善,而墜落之魔群龍無首後,一部分前魔王的餘部躲進魔域深處繼續找我的麻煩,另一部分則從九重天門逃來現世,所以我與那水神并未見過。”
“原來如此,魔族竟也有如此錯綜複雜的關系。”時祺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蒼赫的肩膀,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道:“你真是辛苦了。”
蒼赫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時祺早就不在意轉過去的頭,微微的陷入了沉思。
“那現在水神是不是有可能已經逃離出了魔域?或許他已經來到了這裡?”時祺看着面前還在念叨的公子雪,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祺哥兒果然天資聰慧,這都能聯想到了。”溫新在一邊誇贊道,“我都沒想到這一出。”
時祺微微紅了臉,道:“哪有天資聰慧,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蒼赫涼飕飕的說道:“我是覺得你這番出來,要比之前聰明了些,看來多多出來曆練,确實很有長進。”
時祺嘿嘿幹笑兩聲,面上尴尬,内心卻高興了起來,連被兩人誇獎,看來自己确有進步啊。
不過此時卻不是高興的時候,隻見那公子雪突然就不念叨了,從懷中掏出一物甩向那破碎的鏡子,時祺一眼看清,那玩意好像正是自己萬物囊内的同款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