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祺思索一下:“那這樣,你帶我們進去查探一二,我們就知道你有沒有撒謊了。”
老頭吓得直哆嗦,“我一個糟老頭子,地位卑賤,怎麼能有能力帶二位大神進去呢?”
“少廢話,你額頭上可是有圖騰的,必定是管理者,别想诓我。”
蒼赫在一邊輕輕一碰時祺的胳膊,那鋒利的小刀立刻就在老頭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血液從脖頸流過,老頭再也站不穩了,立刻點頭答應。
時祺慶幸他要不是剛尿過,說不定這一下都能弄髒自己的鞋……
“那個,委屈二位先變成個低階的樣子,好讓小的帶二位大神進去。”老頭識相,搓着手戰戰兢兢說道。
蒼赫微微擡手施法,二人便有了僞裝,老頭一看蒼赫這手法,便知真正不好惹的是這位了,于是更不敢造次,乖乖帶上時祺等二人往礦洞走去。
門口魔将自是要攔,那老頭谄媚笑到:“這兩是我徒弟,帶進去幫我幹活。”
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袋油紙包着的東西,遮遮掩掩的遞給那領頭的魔将,小聲道:“徒弟偷偷順進來的。”
那魔将頓時笑開了花,伸手接過東西,“你這徒弟識趣。”大手一揮便讓三人進去了。
時祺看了看他們手裡的東西,稍有好奇,但也知此時不要多問,便低眉順眼的樣子,跟着老頭就進去了。
進了礦洞,時祺才好仔細打量四周,這礦的門開在這大裂隙的中上位置,但是這礦洞卻是往下延伸,一直通向大裂隙深處,看不見邊際,且彎彎繞繞有衆多的隧道,走平一點的時候甚至能聽見天雷打在底面反射到礦洞内的共振回響,可見這洞不光往下,還是往寬了延的……
跟着老頭走在其中一條隧道裡,腳下是密布的階梯,上上下下穿過了好幾個廳堂,每個廳堂都有高高的穹頂,四周泥土牆内都有些殘留的礦脈,燈光照耀下發着閃爍的光。
蒼赫一路上沒怎麼表示,但是時祺卻敏感察覺到了他的低氣壓,他有意輕輕觸碰蒼赫垂着的手背,想給予他安撫,蒼赫也不言語。
終于,老頭沒在繼續走下去,他走到一個礦洞内便停了下來,時祺環顧四周,這好像都是一間一間的小屋子。
老頭推開其中一間門的爛木頭門,将時祺二人請了進來,站在門邊局促道:“二位大神,我隻能帶你們到這裡了,我隻是一個管後勤的,再往下也下不去了。”
時祺環視一圈,這屋内也極其簡陋,隻有一張稻草床,以及木桌和木凳各一個,角落裡還堆着幾個舊舊的罐子,裡面散發着不太好聞的酒味。他看着這環境直皺眉,但現在确實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混進來了。
蒼赫面色稍稍緩和,手一擡,一道法印打上了老頭的身上,“如果你敢随意洩露我們進來的事情,隻要你嘴剛張開,這法印就會讓你立刻炸裂而亡!”說完便要帶着時祺離去。
時祺想了想臨走前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老頭沒想到時祺會問自己名字,搓着手道:“老兒名叫地三仙。”
“地三仙?”時祺看了看他,“好奇怪的名字,我記住了,有事再來找你!”
跟在蒼赫身後走回那彎彎繞繞的隧道,時祺感知了一下這整個礦洞範圍,卻發現這裡意外的大,而且裡面的人也很多。
他趕緊拉了拉蒼赫的衣袖,對方卻沒有停下來,他轉而拉住他的手,道:“你怎麼了?從剛剛起就不太對勁。”
蒼赫看了看自己被時祺拉住的手,眼神好像變得冷靜了一些,另一隻手在額頭和眼睛上摸了摸,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愉快的事情?能告訴我嗎?”時祺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就好似在撒嬌一樣。
蒼赫勉強揚起嘴角,“這裡是墜魔的礦場,但是在裡面做苦力幹重活被壓迫的都是原生魔族。”
時祺好像明白了一些,“你是心疼你的同族?”
“魔族本就冷情薄幸,嗜血殘暴,一點同族還不值得我心疼。”蒼赫看着時祺道。
“誰說魔族本就冷情薄幸嗜血殘暴啦?我看你就不是!”時祺不明白蒼赫為何要這麼說自己,立馬反駁了回去,“那到底是為什麼不愉快呢?”
聽到時祺這麼說,蒼赫總算面露了一絲笑意,他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我小時候被抓進這裡過而已。”
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蒼赫僞裝的灰不溜丢的臉,時祺想了幾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你小時候被抓進這裡做苦力?那不是很慘!”
一種名為心疼的感覺湧進了時祺的心裡,原來大魔王小時候也是一個苦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