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仙立馬蹦了起來,趕緊将兩位大神繼續請了進來,直擺手道:“沒有,沒有,兩位大神見笑了,老兒隻是想起一些陳年舊事而已。”
時祺看了地三仙一眼,好奇道:“怎麼你也有陳年舊事?說來聽聽呢。”
他對這魔域中大小事都很好奇,尤其好奇蒼赫小時候的事情,但是不好再問,不過這地三仙的痛腳他倒是很想聽聽。
地三仙請二人坐下後,從角落裡端了兩個破碗,再端起一壇子酒,想要邀請二人喝酒,嘴上還在問道,“二位大神怎麼回來了?”
他撸起袖子倒酒的時候,蒼赫的眼神突然緊了緊,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惹的地三仙一陣呼痛,蒼赫面色凝重,看着他手腕上一個快要褪色的印記,“你是後卿的随侍?!”
“什麼後卿?那,那!”時祺一下子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腦子有點沒轉彎,剛想說那不是他不值錢的老爹的名字麼,幸虧腦子轉的快沒有說出來。
他笑笑拍了拍地三仙,“你很了不起啊,前魔王的随侍啊!”
那地三仙沒想到還有人能認識他手上的印記,立馬将衣袖拂下将其掩蓋道,“沒有、沒、有、沒有、沒,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
“那你在這哭,難道是在哭後卿嗎?”
地三仙老兒越發的萎縮,頭要的想撥浪鼓,“沒有、沒、有、沒有、沒,老頭不敢,老頭不敢,二位饒命,二位老命。”
時祺與蒼赫對視一眼,這老頭怎麼如此害怕?
時祺道:“你别喊了,我們又不會真的要你狗命,就是想聽聽以前的故事罷了。”
地三仙看這兩人倒真的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沒有絲毫想要對他動粗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打開門看了看左右,門邊确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才小心地把門關緊,還用一個凳子将其攔住。
“唉,現在在這裡講後卿是禁忌,老兒絕對沒有哭他,隻不過想起以前的悠閑時光,所以有些懷念罷了。”地三仙有些傷感的坐在破床邊上,摸着床沿,“二位應當是原生之魔吧,在原生之魔裡後卿不更應該是禁忌嗎?怎會想聽我們墜魔的故事?”
時祺與蒼赫對視一眼,“你别管,你說就行。”
地三仙抹了抹眼淚,看了看面前渾濁的酒,“哎,曾幾何時,老兒我喝的酒也是香香甜甜,酒香濃郁,爽口宜人的,可現在隻能在這不見天日的礦洞裡喝着這酸澀苦辣的果子酒,唉。”
“看來你不是在懷念後卿,而是在懷念過去神族的生活呀。”時祺一語道破,“你這墜魔後悔嗎?”
老頭更加謹慎了,思考再三,才說道:“二位大神,這話不能亂說。”
随後又歎了口氣,“唉,後悔不後悔的有什麼用呢?都已經是這樣了,神就是神,魔就是魔,再也無能改變了。”
時祺倒是想起之前洛神曾說的,很多墜魔并不是自己願意墜磨,而是受那大日月蝕影響而墜魔的,難道這地三仙也是如此?于是便有心試探一下,如果他真的是非自願墜魔,并且沒幹過傷天害理之事的話,像洛神那般救他一把也無妨。
而且通過他能打聽到不少後卿的事情,說不定連娘親的事情他也知道,畢竟他可是後卿當年的随侍。
時祺從萬物囊中掏出來一瓶巴掌大的白瓷小瓶子,輕輕的打開蓋子,那清新的酒香頓時飄了出來,正是那青丘狐族上供給神明的百醉酒。
地三仙老頭鼻子輕輕嗅到一絲,眼睛都亮了,那神色簡直就要發瘋了,他的眼睛死死的追随着時祺拿着的那小瓶就再也離不開了。
蒼赫看到這酒眉頭微微皺起,時祺居然随身帶酒這可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畢竟這人酒品不好,想當年第一次見就捏自己的臉,舔自己手指,第二次更是發花癡親了自己一口,這萬一要是喝酒了,自己不在他身邊可怎麼辦,于是便小聲問道:“你怎麼随身帶這個?”
時祺尴尬道,“我酒量不好,每次喝酒都鬧笑話,帶着沒事練練酒量。”
蒼赫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萬一時祺酒量好了,那麼自己的樂趣不就沒了麼……
時祺倒是不在意,說完又看向老頭,“這可是極品好酒,隻要你跟我有問必答,實話實說,這瓶酒就是你的了。”
地三仙饞的口水都快出來了,眼睛都沒看時祺,直勾勾的盯着那小酒瓶,“好的好的,二位大神有話直問小兒必當知無不言,且沒有半句假話,隻求這酒讓小兒嘗一口就好,就一口我就滿意了,死而無憾了。”
時祺看了看他“好了,那你就說說那後卿吧,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對這素未謀面的後卿其實很好奇,好奇的是母親當時到底為什麼和他生下自己,到底是真愛還是被人設計的,這件事情他一定要調查清楚!
那地三仙老頭一聽到時祺說到後卿,腦袋立馬皺了了起來,“呸忒,别怪老兒不敬主上,要是老兒評他,這個人簡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