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商弦從頭至尾沒分一個多餘的眼神過去,柳姑姑隻好趕緊拉着莊嬸離開。
聞商弦不高興地說:“真後悔把她們兩個接過來……”
聞商弦摩挲着她的手背,語氣不滿說:“占用了許多我們獨處的時間,隻要她們在,你眼裡就看不到我。”
令月顧不上羞窘,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難道不是嗎?”聞商弦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令月不高興地皺眉:“你答應過我的……”
“誰說答應了就不能反悔?”聞商弦反問。
令月震驚于她的無恥,胸腔氣得起伏不定,最後氣憤地用小拳頭砸她。
聞商弦笑着躲閃,捏住她的手腕:“怎麼還打人呢?”
令月扭頭,甩臉子不想看到她。
聞商弦飛快得啄了一下她對着自己的側臉,令月捂住臉,瞪了她一眼,聞商弦又偏過頭啄了一下另一邊臉。
令月又羞又氣,拿這種沒皮沒臉的行徑又沒辦法,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聞商弦見逗狠了,忙認錯,“不對她們如何,我怎麼會反悔呢。”
“真的?”令月聲音裡帶了點鼻音問。
聞商弦親親密密地摟着她:“當然。我有些困倦,你陪我去睡會兒好不?”
令月緊張地捏緊衣角,有些擔心她獸性大發,繼續剛才沒做完的動作,扭扭捏捏地說道:“那你不能亂、亂摸我……”
聞商弦聽罷,眼含深意:“好,不亂摸。”
事實證明,乾元的花言巧語不能信,尤其是聞商弦的。
她是沒亂摸,隻是有目的地摸,嘴也沒停下。
……
令月起來時,發現自己的小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布料有兩處明顯的深色,有些腫痛感,腰有些軟,羞憤欲死。
旁邊的床鋪是空的,被褥淩亂,聞商弦已經走了很久。
她捂着胸前要掉不掉的布料下床,踩着軟綿綿的兩條腿,換亵褲時想到什麼,羞赧不已,幾欲氣哭。
太可惡了!
說了不亂摸的,結果哪裡都摸……
哀怨地把裡裡外外的衣物都換了一遍才出去。
聞商弦不在,晚飯是和姑姑嬸嬸一塊兒吃的,因着下午被撞見的事,三個人都有些難為情,于是這頓飯吃得異常艱難。
令月悶頭吃飯,沒看到柳姑姑欲言又止的神情。
好不容易吃完,柳姑姑打定了主意,讓莊嬸先回去了,她有話跟月兒說。
四下寂靜。
令月挺直腰背,垂着頭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乖巧極了。
柳姑姑和她面對面坐着。
良久,柳姑姑開口:“月兒,能不能告訴姑姑,你和少主……目前是什麼關系?”
令月猛地擡頭,看到姑姑平靜的眼神,又垂了回去:“沒、沒什麼關系……”
柳姑姑換了一種方式問:“少主可有說過你們是何種關系?”
令月搖頭,又說:“少主說讓我乖乖留在她身邊。”
“你們白日那般,哪還有坤乾大防,太過逾矩,少主不給你名分,難不成是存着讓你當她外室的心不成?”柳姑姑眉頭緊鎖,痛心不已。少主性格霸道,她看中的人或物件,就沒有放過的道理。如今月兒已在她手上,已是插翅難飛,但少主遲遲不定下名分,反而屢屢行孟浪之事,糟踐月兒,實在太過分。
令月愣了一下:“姑姑的意思是?”
柳姑姑以為她委身少主仍是萬般不情願,平日隻是表面逢迎,抹了抹眼角的淚,撫摸她的頭道:“月兒,我知你不願,隻是如今少主屬意你,不得到你便不會罷休,我們逃再遠也逃不掉的。與其如此,不如就勢接受少主,為自己謀一立身之地。”
“月兒,這世道,我們坤澤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本就不容易,何況是富貴門庭家公子小姐的真心?人心叵測,你這麼單純我怎能放心你在外一人?”萬一又像之前那回,發生什麼不測,不說她鞭長莫及,也沒能力做些什麼。
“來日之事不可知,誰也不能料到明日會發生什麼?少主對你,如今尚存幾分真心,你若是及時把握住,再籠絡幾分,少主多喜愛你幾分,這份真心也能長遠再長遠些,即便不能長遠,短時間内你也能憑借少主的寵愛,為自己謀得安身立命之本,屆時,你也有了自主抉擇的底氣……”
“乖月兒,姑姑不是教你刻意争寵,不是讓你成為後宅争鬥不休之流,隻是想告訴你,日子是自己過的,過的好才是最好,隻要問心無愧,你有權利選擇更好的出路。”
令月怔怔地望着姑姑,問:“姑姑,你是說,我要讨好少主,做她的坤澤嗎?”
柳姑姑看着她懵懂純淨的眼睛,心裡一痛:“月兒乖,姑姑也想你自在随心,不用取悅讨好任何人,隻是我們說了不算……”
令月矮身依偎進姑姑的懷裡:“姑姑不難過了,月兒聽姑姑的,我不會再抗拒少主了。”
柳姑姑抱緊懷裡貼心的人兒,不禁老淚縱橫:“月兒,姑姑對不起你……”
令月在她懷中搖頭:“沒有,姑姑沒有對不起我,姑姑對月兒很好,如果沒有姑姑,月兒早就凍死了。”
那一年,她衣衫褴褛地昏倒在聞府的大門口,冰天雪地裡,是柳姑姑将她抱進府裡,将她的命撿了回去,也是柳姑姑,在她被人欺淩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她,偏袒她,教導她,讓她平安長大。
她都記得。
如果讨好少主,能讓姑姑看到自己過得好,能讓她安心,那她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