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出名字了又怎樣?
誰都可以喊,她喊不了。
南蕊的喜悅慢慢變淡。
楊語佳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卻一時沒想到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蕊蕊?”
南蕊搖了搖頭。
叮咚——
吧台上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南蕊垂眸去看。
【紀衡:姐姐,我突然想到,叫它鈴铛怎麼樣?】
楊語佳也看了過去。
“叫鈴铛?”
南蕊卻頓住了,因為她整理袋子的手剛好抓到了一個金屬材質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正是一個鈴铛小玩具。
指尖微動,鈴铛響起,原本睡着的小貓微微擡起了頭。
“喵——”
南蕊又晃動了一下。
小貓已經爬了起來。
方君一臉驚奇:“這小貓……”
楊語佳像是明白了什麼,然後看向了南蕊。
南蕊的眼睫眨動頻率變高,她又搖了一下。
“喵~”
小貓向她跑來。
小貓蹭上她小腿的時候,南蕊的心也跟着顫了一下。
她可以喊——用另一種方式。
南蕊蹲下身子,将鈴铛抱在懷裡。
小貓靠在她的臂彎,去玩她掉在胸前的頭發。
楊語佳看着南蕊泛紅的眼角,側過頭去微微吐出一口氣。
然後轉過頭,笑道:“想好沒?”
南蕊點點頭,然後将鈴铛塞給了小貓。
想好了,就叫它鈴铛。
楊語佳伸出手指去逗它:“鈴铛,你叫鈴铛哦。”
方君笑嘻嘻的湊過去:“鈴铛玩鈴铛,有趣。”
小貓像是感應似的,又在南蕊懷裡“喵”了一聲。
南蕊伸手想摸它,它卻丢下鈴铛,抱住了她的手指。
不遠處的街道一角。
紀衡開車離開後并可有回車隊,而是停在了路邊。
他看着手機消息,心裡有些焦急。
紀衡又發了一句:【姐姐,我就是随口一說,你不喜歡就當我沒說過。】
下一秒。
【南蕊:/圖片/】
【南蕊:鈴铛在睡覺。】
鈴铛!
紀衡的心一下膨脹起來,像是氫氣球一樣,随風飄到了天上。
【紀衡:姐姐喜歡就好。】
【南蕊:嗯。謝謝你。】
紀衡單手不停地敲擊着方向盤,發了個小貓打滾的表情包過去。
等不到回複,紀衡才帶着滿腔的欣喜開車回了車隊。
車隊也在舊城區,幾乎在城區的邊緣,幾公裡外就是盤山公路。
距離花店也不過二十多分鐘,但是方向不同,去往新城區的路線也不同。
紀衡以前很少來這邊。
最近來這邊的次數倒不少。
他一路哼着歌,到車隊時才收斂一點。
可是那群人哪裡會放過他。
一個個的都等着發現一些蛛絲馬迹,好赢下比賽後開盤的賭局呢。
曹複率先試探:“貓送出去了?”
紀衡惜字如金:“嗯。”
宋馳緊接着道:“靠譜嗎?”
昨天他們聊天的時候把賭局說漏嘴了,現在紀衡怎麼可能掉入他們的陷阱。
激将法不管用的。
他答:“靠譜啊。”
胡銳嘶了一聲,緊跟在他身後。
“不是,你倒是透露一點啊!”
紀衡冷哼一聲。
“你們休想打我的注意!馬上比賽了不知道嗎?我跟你講的那些失誤點記住了嗎?今天跑了多少圈?”
胡銳被逼問的一步步後退。
“你怎麼跟隊長一樣!”
紀衡就知道這樣能夠治住他。
得意一笑:“還有誰沒問,一起來?”
曹複指了指外面的賽道:“簡月在賽道上,她還沒問呢。”
紀衡的笑一下收了。
“那算了,我惹不起她。”
簡月是車隊唯一的女車手。
以前是個營養師,業餘玩賽車。
玩出來的成績不錯,Speed車隊去年就簽下了她,成了職業賽車手。
除了比賽,隊員的每日菜單她也兼職偶爾看看。
紀衡挑食。
那些看起來很有營養價值但是沒有食欲的食物,他一點都不喜歡。
簡月來了之後,廚師就換了菜單。
紀衡哀聲哉道的,強烈要求換回之前的菜單。
簡月又冷又爆,嘴裡吐出的話像是刀子一樣。
不僅泛着寒光而且紮人。
紀衡吃了癟,每次見她都恨不得繞道走。
唯獨曹複,沒事去跟她頂兩句。
紀衡一直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沒事找罵,是什麼特殊癖好嗎?
換好賽車服,紀衡去了自己的賽車邊。
正好,簡月下賽道了。
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簡月推開頭盔的罩子,停在了紀衡旁邊。
紀衡被她看得渾身毛毛的。
“有事?”
簡月:“你是不是去追人了。”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直接又直白,不像其他三人拐彎抹角。
紀衡張了張嘴想否認。
簡月卻又說:“不敢承認?”
紀衡微微皺眉。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這是一種尊重。
事情沒有結果之前,大肆宣揚是一種對她的困擾。
也很沒品。
紀衡一向覺得感情是很私人的事。
追人可以低調,戀情必須高調。
這是他的态度。
“不是,”紀衡無比坦誠道,“她很好,我怕追不上。”
一句話。
簡月就懂了。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又很快不見。
“祝你如願。”
說完,簡月扣下面罩,擰動油門離開了。
紀衡單手搭上油箱,倚在他的紅色本田車身上。
他眺望着賽道。
眼裡帶着強烈的征服欲。
如願?
那得先拿下冠軍再說。
他還要給姐姐買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