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離開花店後沒有回車隊而是去了醫院。
因為他要拿着證據再辟一次謠。
醫院病房内,郝冕被紀衡用花怼着輸出。
“看看,這才是我喜歡的人!網戀?下次不準造謠了!差點被姐姐誤會了!”
郝冕覺得他有病,明明飛機一落地就到醫院和他掰扯過了,現在又來一趟,隻為一個“有理有據”。
“你暗戀花啊?”郝冕冷哼一聲道。
“……”紀衡将花抱回懷裡,坐在椅子上,悶聲道,“這是她送我的!”
南蕊沒收錢,免費送的。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送他的。
郝冕翻了個白眼。
“你瞧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我怎麼了?”紀衡看了他一眼,那表情還挺驕傲,“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郝冕想到了上次的一面之緣。
“呵,你不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
“……”紀衡并不否認,但是他也看内在的,“姐姐人很好的!”
郝冕聽得牙酸。
“你很了解她?”
一句話把紀衡噎住了。
“慢慢了解,循序漸進懂不懂?”
郝冕不懂。
“你别告訴我你特意跑一趟就是過來跟我炫耀的。”
紀衡确實想炫耀。
畢竟郝冕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的人。
“沒有啊,”紀衡說道,“這不是中午和你吵完,都沒來得及給你彙報成績嗎?”
能不能誠實一點?
郝冕懶得戳穿他:“我謝謝你,轉播我看過了,成績我也知道了,你走吧。”
說完,擡手指向門邊,覺得他礙眼。
紀衡切了一聲。
“隊長,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氣,又臭又硬。”
郝冕嘴角直抽。
“我都沒拿拖鞋把你抽出去,我脾氣不好?”
紀衡:“……”
他想到了自己剛進車隊那會,貪玩,不練車,被郝冕抓到後追着滿車隊跑。
紀衡手裡最常用的工具就是拖鞋。包括但不限于車隊裡的每一個人的。他覺得哪個順手就順哪個的,拿起來就扔。
現在想起來還有陰影。
紀衡決定離開了。
“拜拜,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郝冕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不自覺笑罵了一聲。
“臭小子。”
紀衡在門邊停下腳步,轉過頭。
“隊長,你又罵我?”
郝冕往後一靠,微擡下巴。
“小子,追人就好好追,比賽也要認真對待。”
說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紀衡看了過去。
“我這石膏馬上就要拆了,你小子的冠軍還保得住嗎?”
要拆了?
紀衡的表情變得有些興奮。
因為隊長是他同一賽車排量的最大競争對手。
上一站比賽如果不是郝冕在最後一圈摔車,紀衡拿不到冠軍。
同場競技的刺激感又席卷全身。
紀衡笑得很傲:“隊長,等着看我拿總冠軍吧。”
郝冕笑道:“怎麼,要拍死我這個前浪啊?”
紀衡愣了一下,這是比賽那天他對胡銳說的話。
“嗯,因為我尊重你啊!”
“行,”郝冕被他刺激的現在就想拆了這破石膏,“看誰拍死誰!”
紀衡聳聳肩。
“走着瞧好了。”
說完,就朝郝冕挑釁一笑,轉身哼着歌走了。
…
花店裡。
紀衡走後,南蕊就抓住了正在工作台邊咬彩帶的鈴铛。
鈴铛玩得正歡,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就被舉到了南蕊面前。
“喵?”
南蕊心想,你賣萌今天也不能原諒你了!
把玩具亂扔,害得她差點摔倒。
罪魁禍首被南蕊指着腦袋,還以為是在和它玩,喵喵叫着就要去抱她的手指。
南蕊一下子抽回,把它放到了地上,自己起身去收拾桌面。
鈴铛:?
忽視掉它的哼唧聲,南蕊清理完了台面。
出門扔掉垃圾,又将門推開透透氣。
雨後的空氣總是帶着潮濕的泥土氣息。
南蕊不太喜歡,立馬進了門。
鈴铛卻從到花店開始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此刻在門口試探着看了兩下,就下到了台階上。
路上車來車往,雖然馬路和花店中間還隔了一條非機動車道。南蕊怕鈴铛貪玩跑到上面去,突然竄出來個電動車之類的,就把它抱回了店裡,又重新關上了門。
小家夥不肯了,爪子在門上扒拉非得去往面外玩兒。
南蕊拗不過它,隻好又将門打開,讓它出去了。
她自己則是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了門口,撐着下巴看着它。好在鈴铛很乖,隻是在門口待着,沒有亂跑。
雨停後,路上行人匆匆。
可每當路過鈴铛的時候都會放緩自己的腳步,露出對小動物寵愛的笑容。
再然後,看向寵物的主人——南蕊,報以微笑。
像是在說,這是你的貓?真可愛。
南蕊開始還會不适應——面對這個行色匆匆卻友善的世界。
漸漸地,她的的笑容不再尴尬,變得自然。
她和别人沒有什麼不同。
她的笑容和眼神同樣在說,沒錯,這隻可愛的貓是我的。
就這樣,南蕊陪着它在外面待到了傍晚。
南蕊都進門了它卻不肯回去。
無奈,她隻好拿出了鈴铛。
“鈴鈴鈴——”
鈴铛這才依依不舍的喵了一聲,跑上了台階,回家了。
南蕊鎖了門還得給它善後——清理地闆上的小爪印。
做完這些,南蕊去了後院開始做晚飯。
天氣有徹底放晴的迹象,濕漉漉的地面逐漸變幹。
就着夜色,南蕊在廚房解決了晚餐。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照例詢問了方君奶奶的病情。
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方君奶奶氣色一天比一天好。
方君還說她奶奶催她回花店上班,不需要人照顧。
南蕊當然不會同意,讓方君安心的待在醫院。
楊語佳卻不太好。
她在朋友圈“發瘋”,說戀愛小說不是凡人能寫的東西。
南蕊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