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傳來一道男聲,南蕊收回視線看了過去。
隻見是一個穿着襯衫西褲的精英男士,和車隊的風格有些不搭。
簡月頭都懶得擡。
“紀衡的東西,我才不收。”
南蕊忍不住去看她。
卻窺見了她屏幕的一角。
她也是賽車手嗎?
曹複走近,笑道:“你好,我是車隊經理,你剛剛也聽到了,我代為簽收可以嗎?”
這沒什麼問題。
南蕊點點頭,将花和單子遞了過去。
曹複接過将花放到茶幾上,又順手拿了隻筆,低頭簽字。
此時,胡銳也從樓上下來了。
“衡哥說馬上就到……诶?曹哥你簽了啊?”
曹複說道:“等他來,人家還做不做生意了?”
南蕊在一旁默默地聽完全程。
胡銳湊過來看花。
随口問道:“诶?小姐姐,這是什麼花啊?”
曹複将單子遞了過去,也轉頭看。
“向日葵不認識?”
胡銳:“向日葵我知道,植物大戰僵屍裡面的嘛,我問的是其他的。”
說完,他去看南蕊,卻隻見她垂頭打字。
胡銳:?
南蕊将手機裡的花名展示給他們看,除了簡月,都愣住了。
曹複推了推眼鏡。
胡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小姐姐你……”
簡月卻突然打斷了他:“廢話那麼多。”
胡銳連忙閉嘴。
心裡卻想,原來不會說話啊……剛剛差點誤會了。
南蕊朝他們禮貌的點點頭,最後看向簡月,朝她笑了笑,拿着單子轉身離開。
胡銳的眼神落在她的背影上,湊到曹複身邊,小聲說道:“好可惜……”
他話還沒說完,簡月又啧了一聲,一個眼刀飛了過去。
胡銳立馬躲到了曹複的身後。
南蕊就當沒有聽到,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外走。
大概她心不在焉,推門的時候,車鑰匙從她手裡掉了出來。
南蕊隻好又關了門,蹲下/身撿鑰匙。
推開門,熱氣撲了滿臉。
身上的冷氣被吞噬殆盡,南蕊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着自己的小電驢小跑着過去。
太陽逐漸上移,溫度越發的高。
南蕊戴好頭盔,上車,坐墊被曬得發燙,又重新下來。
呼——
南蕊擡頭看着這破天氣,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燙死了……
待的越久越燙,南蕊帶着一顆煩躁的心離開了。
路上連一片樹蔭都沒有。
南蕊将油門擰到底,風在她的耳邊呼呼作響。
久不見車輛影子的道路終于擦肩而過一輛車。
那車開得很快,從南蕊身邊劃過一陣熱風,吹得她的裙擺嘩嘩作響。
南蕊微微皺眉,透過後視鏡去看那輛車。
可是那輛車已經走遠,隻是越看越熟悉。
好像……紀衡平時開的那輛大G……
那輛車确實是紀衡的車。
紀衡同樣也注意到了南蕊。
隻是車的速度太快,他還來不及減速,電動車的身影就越來越遠了。
紀衡的目光一直到追随着南蕊,直到她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才從後視鏡收回眼神。
到了車隊。
紀衡幾乎是跑進門的。
他一進門,一樓坐着的幾個人齊齊回頭看着他。
曹複品着咖啡,說道:“這麼着急做什麼?”
紀衡也不回答他,徑直奔向了茶幾上的花,他一把拿起,環視着衆人。
“你們沒動吧?”
胡銳:……你以為人人都愛花?
簡月白眼翻上天。
“……”曹複放下咖啡,笑道,“人家關醫生投其所好,知道你昨天剛回來不會來基地,特意今天送過來,你不是不要嗎?怎麼突然轉性了?”
結束比賽後,關見給每個人都送了禮物。
男生人手一個最新版遊戲機,簡月是一套高檔美容儀。
唯獨他。
一群人在關見耳邊叨叨說紀衡喜歡花,慫恿着他把遊戲機改成了花。
關見又不是南蕊,紀衡才不要他的花。
遊戲機不香嗎?
可誰知道他在南蕊那訂的花。
紀衡在路上看見南蕊的時候,差點沒撞馬路牙子上。
一路跑到車隊,生怕這群人給他霍霍了。
“我喜歡花不行?”紀衡哼了一聲,然後聞了聞手裡的花,說道,“曹哥,你朋友品味确實不錯。”
曹複上下打量着他,總覺得哪不對。
可是又看不出來。
要不然也不至于賭局作廢——因為看不出來端倪,紀衡死鴨子嘴硬,什麼也套不出來。
“我會轉告他的。”曹複笑道。
“謝謝。”
說完,紀衡拿着花準備上樓。
胡銳卻還想着試探紀衡是不是真的有戀愛的苗頭。
他随意道:“诶,衡哥,你剛剛不在沒看見,送花過來的小姐姐可漂亮了!”
說完,他去看紀衡的表情。
卻被吓一跳。
紀衡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然後死死的盯着他。
一雙橫眉下的眼睛仿佛帶着淩冽寒冬的冷意。
隻要他敢再說一個字,他就玩完了。
“不是……”胡銳被吓得結巴了,“衡哥你……”
紀衡冷笑着靠近:“你剛剛說什麼?”
胡銳:你這吓死人了,誰敢說?!!!
曹複卻在一旁慢悠悠的開口,頗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他說剛剛送花的小姐姐漂亮。”
紀衡單肘從後面環住胡銳的脖子。
胡銳莫名其妙挨一頓揍,不停的想要扣開他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曹複成功套出了他想要的,側過頭去看簡月。
後者卻在發呆。
曹複挑了挑眉。
看來傻的隻有胡銳一個人。
聲音是從紀衡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别人是你能随便評論的嗎?啊?”
胡銳:我怎麼不懂了?!
可他不敢再多嘴。
挨了一頓,胡銳就老實了。
紀衡上樓後,他湊過去問曹複。
“曹哥,衡哥這是咋了?”
“不知道啊。”
胡銳又去看簡月。
後者冷笑了一聲。
胡銳:……
這個車隊沒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