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回到車隊的時候,幾個隊友都在聚在一樓大廳。
郝冕馬上就要出院了,曹複正在組織幾人準備在隊裡舉辦一場康複宴。
“衡哥,”胡銳看見紀衡悶頭往樓上走,喊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紀衡隻留給衆人一個背影。
“你們商量,我出資。我上去休息會兒。”
明明是夏天,聲音冷的像是冬天裡的冰刀子。
除了冷,還夾雜着隐隐約約的失落。
曹複挑了挑眉。
這是碰壁了?
胡銳還想追問,被曹複攔下了。
“最近訓練辛苦,讓他去吧。”
簡月哼了一聲。
曹複看向她:“怎麼了?”
“沒怎麼,”簡月叉了塊兒西瓜,“他就是訓練少了。”
胡銳驚訝:“這還少啊?除了休息時間都快長在賽道上了。”
曹複推了推眼鏡。
可不是訓練少了嗎?還有時間往外跑。
宋馳年紀大了,比不上紀衡和胡銳的精力。
感慨道:“哎!我反正是每天訓練足夠了。”
曹複拍了拍他的肩。
“你老當益壯。”
“去!”宋馳一把打下他的手,笑罵,“會不會用詞?”
胡銳笑翻了,一口可樂差點噴簡月的身上。
簡月瞪着他:“信不信我抽你?”
胡銳擦着下巴上的可樂,往宋馳身後躲。
這女人太可怕了!
“簡月,你别老欺負小孩兒啊,”曹複笑着看她,勸道,“本來就傻,待會兒更傻了。”
宋馳毫不遮掩的笑。
胡銳:……
簡月朝曹複笑笑:“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抽?”
胡銳和宋馳齊齊張大嘴巴,一副吃瓜的表情。
曹複欣然答應。
“可以啊。”
淡淡的語氣,簡單的三個字,把在場的三個人都給整無語了。
簡月:……
胡銳:咦~感覺你有點特殊癖好。
宋馳:果然年紀大了,跟不上潮流。
“你有病?”簡月一臉的惡寒。
曹複否認:“沒有,我很正常。”
我看你病得不輕!
簡月撇過頭去,不想跟他交流。
胡銳和宋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對于兩人誰也不理誰了,不對,主要是簡月不理曹複了,還感到頗為遺憾。
樓下熱鬧一片,紀衡獨自在樓上碎成一片又一片。
他一進房間,擡手就脫了上衣。
白色T恤掉落在地,浴室門被關上。
冰涼的水兜頭澆下,紀衡單手撐在牆壁上。
他低着頭,胸膛激烈的起伏着。
擡手抹了一把頭發後,紀衡深呼吸了一口氣,關了淋浴。擦幹身體穿好衣服再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紀衡任由自己仰躺在床上,看着手機出神。
大概盯着屏幕久了,他的眼睛有些酸澀,手機滾到一邊,紀衡翻身将臉埋進了枕頭裡。
花店裡。
楊語佳待了一上午又離開了。
南蕊不想做飯,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等外賣的間隙,她拿着手機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放下了。
算了吧。
沒必要。
吃完午飯,南蕊獨自在店裡渡過漫長的下午。
一下午都沒有訂單。
鈴铛的存在消解了她的煩悶。
臨到關門的時候,徐敏像往常一樣出現在了門外。
南蕊給她開門。
【大伯母。】
徐敏進門,鈴铛就湊到了她腳邊。
她笑着彎腰将它抱起來,“小家夥有點分量。”
可不是?
每天胃口可好了。
南蕊:【像小豬。】
“能吃才好,”徐敏笑道,“把它也帶回去,給你大伯也看看。”
南蕊點頭答應:【好,我去收拾一點東西。】
“不用,”徐敏攔住她,“你大伯早準備好了。”
南蕊愣住了。
“别看你大伯整天說不了十句話的,”徐敏說道,“每天要捧着手機看十幾遍,自從你養了貓,老早的就備下了,什麼貓砂,貓糧,貓抓闆……你回家看就知道了,一大堆。”
徐敏很早就說過讓她把貓一起帶回家。
之前鈴铛小,南蕊怕它不适應,所以沒帶出去過。
隻是沒想到她大伯老早的就備好了所有的東西。
默默地期盼着。
南蕊:【怎麼沒聽你們提起過?】
徐敏湊近,小聲說道:“你大伯要面子,不讓我們說。”
南蕊心裡酸酸的,又忍不住笑。
【那我就當不知道,回家了表現的驚訝一點。】
徐敏诶了一聲。
“裝的像一點,到時候露餡了,他準說我洩密。”
南蕊連連點頭。
就這樣,兩人一貓上了車。
南蕊拿着貓包坐在後座。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徐敏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恺不是要舉辦升學宴嘛,本來想定在八月中旬,昨天你大伯一個開酒店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有人退訂了,我和你大伯商量着把時間提前了。”
每年高考完,升學宴的酒店确實不好預定。
能從七月排到八月底。
即使訂好了酒店。
也不一定搶到好日子。
徐敏圖吉利,三天後的日子正好。
所以就改了時間。
南蕊問:【什麼時候?】
“三天後,”徐敏說道,“蕊蕊,這幾天你就住在家裡,到時候跟着我去酒店幫幫忙。”
南家親戚不多,徐敏也是獨生女。
剩下大多是往來密切的生意夥伴。
交心的也好,表面朋友也罷。
到時候前來捧場的人隻多不少,徐敏招待不過來。
南恺作為主角,自然是走不開。
更何況他成年了,南正德要給他鋪路。
升學宴是一個好時機。
南蕊知道自己的任務——招呼親朋好友。
于是點頭答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