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到民宿時正好是11點。
一群人分工明确。
洗菜備菜各不打擾。
出乎意料的,掌廚的人是郝冕。
怎麼形容呢——暴躁廚師?
準備工作做好後,廚房就騰出了位置,一群人圍着餐桌打牌。
南蕊想着要不要去幫幫忙,紀衡卻說沒關系。
“我們隊長廚藝很好,經常在車隊裡給我們做吃的,”紀衡沒打牌,坐在南蕊旁邊當軍師,“今天讓他露一手。”
“順子!”胡銳率先将牌脫手,隻剩下兩張牌,“沒關系,鍋碗瓢盆隊長使得老順手了,兩個竈台,四個鍋同時炒菜都沒事。”
後面炒菜的郝冕聽笑了,甩了一個海綿擦在他腦袋上。
“你說說,另外兩個鍋用什麼燒?”
“嘶!你們看看,還有手騰出來打我呢!”胡銳揉着腦袋,拿着牌問了一圈,“要不要?要不要?都不要我可就赢了!”
南蕊看他誇張的表情,忍不住偷笑,也出了順子。
牌桌上的人起哄似的叫。
曹複推了推眼鏡:“不要。胡銳,你要輸啊。”
胡銳捏着一對小癟三,臉都綠了。
“我也不要。”
紀衡哼笑一聲。
“剛剛不是還挺嘚瑟?”
“地主”胡銳白他一眼:“你管我!”
紀衡撐在南蕊的椅背上,揚了揚下巴:“我們繼續,他準輸。”
楊語佳用牌捂着嘴,擋住自己的姨母笑。
喲喲喲,我們~
曹複和宋馳默契的将牌合攏,不會再出一張牌。
誰打地主都是赢?
更何況紀衡都發話了。
第一局,得給南蕊面子。
見衆人都不要,南蕊又出了一對七。
曹複:“不要。”
宋馳:“要不起。”
簡月:“過。”
楊語佳搖頭:“你繼續。”
南蕊看向胡銳。
紀衡卻說:“不用在乎他,我們直接出就行。”
“喂!”胡銳氣笑了,“不帶你這樣的。”
紀衡:“就說你要不要吧。”
“……”胡銳差點被憋成内傷,“不要。”
“你看吧。”
“……”
南蕊又出了一對四。
衆人還是不要。
最後南蕊環視了一圈,丢出了一對三。
赢了。
胡銳将牌扔在桌子上。
抱着頭不看接受現實:“同樣是一對三,怎麼命運如此不同!”
曹複将牌收起,利落的洗牌。
“這把玩的沒有懲罰,你就偷着樂吧。”
“……”胡銳說,“晚上我不玩兒!嘿嘿!”
話音剛落,衆人的視線齊齊落在他身上。
仿佛在說,你晚上還跑得了?
跑肯定是跑不了。
胡銳隻能接受命運。
南蕊陪着玩兒了幾局,就沒再玩兒。
将位置讓給了紀衡,自己去了廚房洗水果。
見有榨汁機,準備給每人做一杯果飲。
紀衡一直留意着廚房。
牌打到一半就讓給幫楊語佳看牌的關見了。
南蕊正切着水果,紀衡就湊了過來。
“要不要幫忙?”
郝冕就在兩人身後,聞言心裡默默吐槽道,你還幫忙?别幫倒忙。
南蕊想了想。
【幫我拿一些冰塊兒吧。】
“好。”紀衡興沖沖的将制冰機裡的冰塊兒都端了過來,問,“然後呢?”
南蕊哭笑不得,隻好又放下刀。
【你問問他們是不是都要冰。】
紀衡也覺得自己有點蠢了。
這一大桶,又不是當飯吃。
“那個……我現在就問,”說完,紀衡勾着腦袋沖他們喊道,“南蕊問你們要不要冰,要的舉手。”
衆人齊刷刷的舉手。
紀衡視線掃了一圈,确認都要,轉頭看向南蕊:“他們都要。”
俨然一副等着下一步指令的樣子。
南蕊将切好的檸檬去籽,放入榨汁機。
【每個杯子裡放一些吧。】
紀衡看着就像是沒進過廚房的樣子。
剛開始有些局促,上手很快,不一會兒杯子被擺得整整齊齊,還被放了同樣數量的冰塊。
他甚至還拿了一瓶蜂蜜。
南蕊意外的看向他。
紀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經常在你店裡喝,喝出來的。”
剛開始南蕊做的檸檬水純酸,一點都不甜。
可是喝着喝着,紀衡可以接受了。
剛開始他以為是自己耐酸度變高了,直到有一次,他在吧台上看見了一瓶還沒來得及放回冰箱的蜂蜜。
不是他耐酸了。
而是南蕊特意在他的那杯裡加了蜂蜜。
南蕊垂下眸。
【每杯都放一點吧。】
“好。”
南蕊做的檸檬汁。
紀衡當起了服務員,每人送了一杯,卻像個推銷員。
就連炒菜的郝冕都不放過。
郝冕沒空出來的手,紀衡就端起來送到他嘴邊,勢必讓郝冕喝到新鮮的。
搞得郝冕罵他都不行。
最後還要誇一句:“真tm好喝。”
紀衡笑嘻嘻的将杯子擱在一邊,溜了。
“你記得喝啊!”
郝冕心裡罵罵咧咧,動作很誠實。
紀衡一走,他就端起來一口幹了。
别說。
真挺好喝的。
南蕊的檸檬水備受好評。
郝冕的中餐大放異彩。
每個人吃飽喝足,光盤了。
吃完飯。
廚子得了閑,剩下的人分擔了打掃衛生的任務。
鬧鬧哄哄的。
八個人弄出了十八個人的架勢。
廚房又恢複了最初的模樣,幹淨的一塵不染。
衆人陸陸續續的回房間休息。
南蕊擦幹淨手正準備上樓,紀衡卻同樣等在了客廳還沒有去休息。
熱鬧過後,隻剩下南蕊和紀衡在陌生的地方獨處。
總會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想向自己熟悉的事物或人靠近來獲取安全感。
紀衡倚靠在牆邊。
南蕊一步步的靠近,問他:【怎麼不回房間?】
紀衡說:“等你。”
南蕊一愣。
等她幹嘛……
紀衡笑笑,站直了身體。
他微微靠近,說:“等你,想跟你說一聲午安。”
南蕊第一次做這麼大量的檸檬水,沒控制好量。
恰好多了一杯,飯後,進了紀衡的肚子。
此刻。
紀衡像是檸檬成了精,渾身泛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一靠近。
南蕊鼻尖上的味道就揮之不去了。
他刻意的壓低了身體。
眼神直視着她,不比之前的羞澀。
像是兩人說開後,帶着隐隐的試探和興奮。
還有控制不住的歡喜。
說午安的時候,舌尖壓着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