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南蕊再次踏上懷安市這片傷心地,沒了往日的傷感和遺憾,全然是重整旗鼓再開新篇的感慨。
車輛一路向前,秋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交換走了車内的音樂。一首南蕊新創作的鋼琴曲,風格柔和,如清風吹拂耳畔。
秋日的陽光不如夏日那般熱辣刺眼,紀衡還是戴上了墨鏡,專注的開車。
南蕊拿出手機自拍,卻偷偷的将紀衡收入鏡頭裡,調整好角度,她按下了拍攝健。也就是那一瞬間,原本一動不動的紀衡,用右手在南蕊的頭上比了一個耶。
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前一後微微錯開并且完成一定的弧度,就像是兩個兔耳朵。
南蕊以為自己沒被發現,抿着唇轉頭看他。
紀衡已經收回了手,趁着轉彎看右後視鏡的時候隔着墨鏡看了南蕊一眼。
“看我做什麼?”
南蕊輕哼了一聲。
某人昨天眼睛都哭腫了,死活不肯給她看,趁着夜色送她回家。今天來接她的時候更是墨鏡不離身。
現在自己回過神來了,還好意思問。
南蕊朝他晃了晃手機裡的照片。
【我在看怎麼把你的墨鏡p掉。】
紀衡輕啧了一聲,然後笑了。
“姐姐,昨天的事能不提嗎?”
那是他容易哭嗎?明明是南蕊把他給感動哭的。
主動和被動是不同的。
“而且,”紀衡摘下墨鏡,扭頭朝南蕊挑了挑眉,“明明是姐姐哭得更厲害。”
南蕊:……
這人不正經起來,她真的說不過。
南蕊瞪了他一眼,低頭發了一條朋友圈。
【南蕊:問墨鏡的用途。/圖片/】
底下一片評論彈了出來。
【南恺:裝b】
【南蕊:?好好上課。】
【楊yoga:哈哈哈,難道不是嗎?】
【南蕊:恭喜你,猜錯了。Next one】
【方君:(舉手)凹造型!耍帥!孔雀開屏!】
南蕊笑得肩膀都在抖,紀衡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姐姐,你又做什麼壞事了。”他問。
這個“又”字用得奇怪。
南蕊看了他一眼,又往車門旁邊靠了靠,将手機屏幕背對着他繼續看評論。
紀衡咬牙,等着吧,等到了就知道了!
車隊那群人也都趕來湊熱鬧,而且更加不留情面。
【曹複:擋。】
【郝冕:擋眼睛。】
【宋馳:擋他哭過的眼睛。】
【簡月:擋他哭成桃子的眼睛。】
【胡銳:擋他因為異地戀而哭成桃子的眼睛。】
一個個跟擴寫句子似的,不僅默契十足而且答案滿分。
南蕊決定給紀衡留點面子。
【南蕊:哈哈哈,沒那麼誇張啦!】
南蕊也沒放過他。
紀衡忍無可忍,靠路邊停了車。
南蕊還沉浸在評論區裡,見車停了以為到了目的地,一擡頭,紀衡已經解了安全帶探過身子湊到了南蕊身邊。
手機屏幕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展現在紀衡眼前。
南蕊還沒反應過來,紀衡已經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一個個都沒事幹嗎?背地裡蛐蛐人。
後知後覺收手機已經來不及了,南蕊朝他揚起了一個微笑,試圖逃避責任的意味很明顯。
紀衡不買賬,坐回了駕駛座,扭頭看向窗外,頗有一種要罷工的架勢。
這條朋友圈确實有損他的顔面——畢竟紀衡對外人設都是酷哥的。
南蕊側過頭去看他,紀衡哼了一聲,頭又往窗外偏了一點,雙手抱胸,一副“我不好哄”的模樣。
南蕊強忍着笑,看着他發紅的耳根,慢慢湊了上去。
車窗反光,紀衡可以清晰的看見南蕊的動作,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甚至還将臉往南蕊那邊偏了偏,好方便她過來親他一口。
看得見車窗上的影子的不止紀衡一人,南蕊留意到他的小動作,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改變了原本的主意,用大拇指在他臉頰上輕輕按了一下。
不是想象中的觸感,紀衡猛地扭過頭,對上南蕊含笑的眼。
紀衡算是見識了,他隻有被南蕊“玩”的份。
“南蕊~~~”紀衡哀怨的趴在方向盤上,一道音拐八百道彎。紀衡求着南蕊過來哄他一下,隻一下就好。
光影打在紀衡的身上,顯得他的頭發格外蓬松,此時整個人卻蔫了吧唧的埋了小半張臉在胳膊裡,瞪着一雙兇狠的眼,看向南蕊的時候卻閃着光,除了可憐還是可憐。
怎麼說呢……
南蕊就吃這招。
但青天白日的,窗外随時都有行人路過,南蕊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親上去。
退而求其次,南蕊吻過自己的手,然後快速的在他臉上貼了一下。
【我們先去看房好不好?】
沒有得到吻,紀衡百般不願,但有“先”字作保,他可以等看完房慢慢讨要。
權衡了一會兒,紀衡才從方向盤上起身,隻是那流連在南蕊身上的眼神滿滿都是危險。
南蕊當看不見。
要還的債她會想辦法躲的,先去看房子要緊。
紀衡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安全帶卡扣的聲音和他輕笑聲重合。
緊接着,車輛啟動,一路無事發生。
南蕊卻總覺得他在憋壞。
畢竟,紀衡可是從不吃虧的主,這次虧了,下次要加倍讨要的那種。
然而,從到達目的地,到看房子,看第二處房子,看第三處房子,再到和第三個房東簽了租房合約,紀衡都一切如常。
仿佛她是那個多想的人。
忙碌了一天,中午隻是草草的解決了中飯。
此時,兩人正往和祝蕪凡約好的餐廳開去。
南蕊倒是不累,紀衡又是看房子又是和房東交涉,事無巨細的全都考慮到了,最後嗓子都有些發啞。
到了餐廳,兩人往裡走去。
祝蕪凡率先看見兩人,擡手打了招呼起身迎接。
南蕊也看見了她,拽着紀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