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蕊逐漸忙碌起來,紀衡倒成了閑人一個。
天氣漸冷,再加之天氣總是陰晴不定,訓練總不能連貫起來,經常上午跑了沒兩圈,下午開始刮風下雨。
車隊動了自立門戶的心思,曹複也開始着手給紀衡接商業代言了。
雖然賽車算小衆領域,但這次比賽車隊成績亮眼,不少品牌向車隊抛出了橄榄枝。
郝冕有不少代言在身,再加上這次錯過了兩站比賽,成績沒那麼打眼,“金主”們大部分都是沖着紀衡來的。
從前紀衡不樂意整這些東西,現在趁着“五連冠”的名頭還熱乎,接了一個運動品牌的代言。
這麼多資源不能浪費了,紀衡不接,在曹複的運作下,他把車隊的未來新星——胡銳,宣揚了出去。
為此,胡銳還樂了好幾天。畢竟,他是頭一次拍廣告。
紀衡興緻缺缺。
不能訓練的時候就抱着手機期待南蕊的回信。
車隊的人個個都笑他,新來的隊員也不例外。
紀衡還得了個外号——“望妻石”。
望妻石本石還不服氣。
可實際上呢?
紀衡心裡在流淚,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到南蕊了!
本來這周末紀衡要去接南蕊回家的,結果她去外地出差了。
甲方不滿意,把南蕊他們忙了一個星期的創作成果給否了,從頭到尾的否了,說沒達到效果。可明明,他們曾經對demo表示了強烈的喜歡。
幾番商讨,甲方都不滿意,祝蕪凡帶着南蕊還有陳辛“找上門”去了。
當然,不是武力解決,而是友好商量。
陳辛收起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很嚴肅的闡述了他們的創作思路,試圖喚醒甲方十頭牛都拉不回的心。南蕊在一旁配合他播放音頻。
祝蕪凡則是在陳辛發完言後,開始護犢子,和對方交涉。
忙碌了一周的心血,誰也不想付諸東流。
但是有時候不能強求,他們收錢辦事,就是要滿足客戶的需求。
該怎麼改就怎麼改。
但是工作室的每個人都十分滿意最後的作品,并且信心滿滿。誰也受不住從頭到尾的否決。
好在溝通起了效果,南蕊現場給甲方做了點調整,最後得到了認可。
返程回到懷安市時,已經是周末的晚上八點了。
南蕊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家門的那一刻,鈴铛從小窩裡爬了出來,迎接帶着一身寒氣的南蕊。
南蕊蹲下來揉了揉鈴铛的腦袋,順勢把它抱了起來,走到沙發邊坐到了地毯上。鈴铛也十分乖巧的睡在她的腿上。
打開手機,幾十條消息崩了出來。
大部分是工作群裡慶祝今天工作的完美結束,和明天祝蕪凡批準的假期。剩餘的則是來自徐敏他們的問候。
南蕊一一回過,給他們報了平安,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最後,南蕊的指尖停留在了和紀衡的聊天框上,點開未讀消息。
忙完工作時,南蕊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回來的路上充了一點,南蕊又撐不住在車上睡了有一會兒。
導緻她錯過了紀衡的消息。
【紀衡:工作還順利嗎?】
【紀衡: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
【紀衡:睡前記得用藥包泡泡腳,别忘了。】
隔一兩分鐘發一條,導緻簡單的幾條消息看着很細碎。
也看得出,屏幕那頭的紀衡有多期待她能夠回信。
南蕊将那些消息看了好多遍,才撥通了視頻通話。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南蕊抱着鈴铛回了卧室。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着,偶爾穿過牆體管道,發出劇烈的嚎叫。
南蕊窩進了窗邊的小沙發,心中倒沒有多覺得害怕。因為,紀衡已經接通了通話,兩人正隔着屏幕對視。
她的手已經從鈴铛身上撤走,熟睡的鈴铛也絲毫沒有察覺。
沉寂的夜,兩人的心卻更像窗外的風一樣不平靜。
紀衡此刻正靠坐在床上,從接通的那一刻他喚了一聲南蕊,就再也沒出過聲。他任由南蕊盯着自己,任由愛意穿破屏幕直達他的心底。
南蕊看他的同時,紀衡也在看她。
看她是不是瘦了,看她是不是有黑眼圈了,看她是不是不開心了……
好在,從眉梢到眼尾,從嘴角到整個臉龐,紀衡隻看到了開心和滿足。看來,工作十分順利。
南蕊後枕在沙發上,頭微微的歪向一邊,等看夠了,她才比劃道:【想你了。】
紀衡失笑。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說。
“我也想你。”
南蕊不習慣用耳機,她喜歡這種聲音四擴到周圍空氣的感覺。
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仿佛紀衡也真實存在。
南蕊笑着送出去了一個飛吻。
紀衡收了,然後笑得手機都拿不穩了,整個畫面都在微微的顫抖。等穩住了自己,他也回贈了一個。
南蕊倒是比他淡定。
【想要真的。】
比他還要實誠。
紀衡苦惱:“那怎麼辦?隻能委屈你享用我的賽博飛吻了。”
這詞是這樣用的嗎?
南蕊被他逗笑,身子差點歪出屏幕。
【你不也是。你委不委屈?】
這話簡直問到了紀衡的心坎裡,這一周的思戀苦楚在這一刻順着網線爬到了南蕊那邊。
一開口,就是那熟悉的委屈綠茶勁:“姐姐,我好可憐,原本計劃好的約會都泡湯了。”
“這周末我哪也沒去,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思來想去,我的心裡,我的懷裡,都空落落的。”
南蕊靜靜的看着他表演。
紀衡越說越起勁。
這肉麻得堪比土味情話的詞也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但凡換個人,南蕊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本來,我可以給姐姐暖被窩的。”
說着,他還意味不明的掀眸看了南蕊一眼,好像在說,他可一直記得她說過的那些“被窩空空,不如他懷裡舒服”的話。
南蕊也不否認。
她确實挺眷戀的。
【那你明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