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元玉沒在場,張華也并未對這兩位做過多的介紹,所以我也隻能僅憑他倆的外貌做些簡單的猜測。
寒暄完後,便開始進入今日的正題——登山。
我看了一眼險峻的山勢,再看看了自己今日所着的鞋履。
今日我還是如往常一般是穿着鞋履出門,不同的是這次珠娘給我準備的是新買的五朵履,五朵履的鞋頭有五道坎,似是五個幔瓣。
鞋子是好看,但.......有誰來登山穿這種鞋!
我們一行人除了我都穿着登山木屐,他們爬山那叫一個迅猛,可憐我的五朵履如今早已沾滿塵土,鞋上繡着的鮮綠藤蔓紋理也已經變為土色。
如今能選擇的鞋的種類不多,我穿不慣木屐,那草鞋便更不用說了,感歎自己得虧穿越在賈南風身上,有錢購置鞋履這類精貴的東西,即使穿髒了一雙也無大事。
“阿南,你的鞋履髒喽。”路上,張斐行到我前面一段路後轉過頭調侃道。其身旁的劉頌也附和着:“阿南,你還能繼續走嗎。”而杜預沒說什麼,隻是悶頭繼續前行。
這幾個人的性格迥異,也不知是怎麼湊到一塊的。
我朝他們笑笑道:“我很快便趕上!”
我看着陡斜的上坡,唉了一聲,而後提了一口氣正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卻見一隻手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隻手指縫幹淨,骨骼分明。
我擡起頭看向手的主人,卻見張華的笑眼即使在樹蔭下仍然像是無視樹木的遮蔽,如同陽光般熠熠閃光。
我原是想握住他的手,就在這時,一旁的阿宸率先握住我的手。
阿宸的手色澤白玉,如剛浸過水的青蔥一般。
我看向阿宸,卻見她對我搖搖頭,都不用她說,我都能猜出她的意思,無非又是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
張華見阿宸握住我的手後,将手收了回來,但他并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感覺尴尬,臉上依舊挂着明快的笑容。
我在阿宸的幫助下往上爬,往日裡雖然我和阿宸有過不少接觸,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她握這麼長時間的手。阿宸手若柔荑,但卻隐隐有力。
賈南風體質陰寒,即使是在夏季手腳也是有些冰涼,阿宸雖然平日冷若冰霜,但手心卻是暖的,這反倒讓我感覺舒适不少。
等到了平地後,阿宸松開了手,掌心的薄汗經風一吹,還有些涼快。
我們一行人坐在擺好的墊子上,他們邊喝着酒,而我則眯着眼睛,感受着撲面而來的谷風。
劉頌看了一眼我,許是以為我是在縱情山水間,而後與周圍的人說笑道:“這阿南真真有趣,比我們這些人的境界還高出許多。”
我感歎,天知道我眯着眼可不是因為境界高,而是非禮勿視呀!
誰能想到他們幾個一坐下皆寬衣袒胸。
我偷偷地睜開眼睛,原是想偷看一下張華的身材,但一旁的阿宸似乎察覺到我的動作,立刻前傾身子,把我的視野擋得嚴嚴實實的。
吃過午飯本就有些犯困,這午後的太陽還暖洋洋的,直叫人有些困意。
“阿南。”
就在我合上眼睛準備入睡時,一陣熟悉溫潤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推走了我的瞌睡蟲。
我識得那個聲音——是張華。
原是條件反射睜了眼,卻在瞄到幾位大老爺們的白花花的肉後又迅速閉上眼睛——這還怎麼好好聊天!
掙紮之餘,内心一個聲音響起:這是民風!魏晉名士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那竹林七賢的劉伶整日□□在家裡走來走去,還說什麼以天地為房屋,以房屋為衣褲,現在這場面同那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現在他們這四人隻是揭開了上個衣有何可懼。
況且自己怎麼說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這開放程度怎麼還比不上這一千多年前的西晉!
說服了我自己後,我睜開眼睛,說道:“怎麼了!”
為了掩藏我的緊張,我的眼睛瞪的比之前正常的狀态還要大的多,而且還假裝鎮定地環顧了一圈四周。
結果我這舉動,反而把這幾個人給吓了一跳。
原本還怡然自得的幾位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然後還有意無意地拉了拉衣領,擋了擋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