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那次在司馬衷那裡碰壁後,這侍寝一事便無疾而終,卻沒想到次日便得了個好消息——司馬衷真叫阿霜去侍寝了。
這司馬衷看似頑固,但旁人說的話還是會聽的,畢竟他應該是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說起來也好笑,其實司馬衷叫阿霜侍寝這事,我院中的宮人原本是怕我生氣,所以有意瞞着我。但他們沒說,不代表旁人不會說。司馬衷叫阿霜侍寝的次日上午,那謝玖便火急火燎的跑來我的寝宮,與我說了這事。
現在想起她當時的陰陽怪氣,我便有些想笑。
謝玖當時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怕是希望看到我生氣、嫉妒,但事不遂願,我聽完後隻有高興。
謝玖見我反應異常,便口不擇言:“太子不喜歡你,你就找别人幫忙!”
和謝玖相處久了,我發現謝玖就是那種心直口快的笨蛋美人,肚子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也算是傻得可愛。
我翻動看了看手指,而後扶了扶發髻,而後将手放在了秀兒的手上,緩緩地起了身,故意刺激她說:“還不是因為你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嘛。”
我走到謝玖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發出邀請:“哎呀,你也别閑着了,要不随我一同去見見霜美人?”
我原以為我說了這句話後,謝玖定然會跳起,但卻見她沒什麼反應。我正納悶的時候,轉頭時卻見謝玖瞪着我
原來是氣的說不出話了,我憋住笑聲,然後離開了院子。
我方才的一番作為,除了是想氣氣這謝玖,還有就是故意演給秀兒看的。
秀兒是司馬衷放在我院裡的眼線,我自然也是要向他展現作為太子妃的寬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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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去往阿霜的住處時,她正坐在席上。
一見到我後,阿霜便起身向我行禮,言行舉止都恰當無比。
我坐入主位,向阿霜問道:“聽說昨晚太子是叫你過去陪他的,還好嗎?”
我本不應該打聽這方面事情,但眼下東宮沒有子嗣,我也是着急呀,我可不想再被皇後叫去說這事了。
阿霜見我打聽這事,立刻害羞的低下頭來。
我見她這模樣估計昨晚與司馬衷是相處的不錯的,于是我樂呵呵的拉住她的手道:“你可要加把力,咱們東宮的第一個皇孫可能就靠你啦。”
我的自由也要靠你了。
阿霜手上皮膚細膩,但指腹處留有薄繭,應該是彈琵琶所緻。
我看着阿霜的,不禁想到了阿宸,她的手整日浸在冷水中不知成了何樣?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吃飽?。
其實阿宸早就應該回來了,但當我去找吳碩要人的時候,他卻含糊不清。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司馬衷不肯放人!
“太子妃也在這。”
我正思索着該如何将阿宸讨要回來,便聽到一個小太監的聲音,我看過去,發現是當日阻止我觸怒司馬衷的那個小太監。于是我斂下情緒說:“張泓,你不去伺候太子,怎麼來這了?”
張泓笑了笑:“還不是多虧了娘娘,娘娘昨日同太子說這東宮子嗣的事情,這當晚太子便讓霜美人侍了寝,今日還讓老奴拿來這送子湯,這不久後東宮可能就要添上不少子嗣了。”
聽旁人說,張泓是因為略有文采這才得以留在司馬衷的身邊,沒想到也是個會說話的。
阿霜面帶紅潤的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送子湯,我見她滿臉羞澀,怕是被這“送子湯”給惹害羞。
張泓的開心溢于言表,我猜他服侍在司馬衷身邊,也應是被皇後單獨找去談過多次,這麼想來,這張泓與我也算是同命相連、患難與共的關系。
我開玩笑說道:“那你昨日還阻止我。”
張泓連忙道:“是奴婢錯了,昨日奴婢見太子正在氣頭上,擔心娘娘再說下去會受到牽連。”
我見狀,便索性提起阿宸的事情:“那阿宸......”
張泓無奈地搖搖頭:“殿下還是不準。”
司馬衷仍是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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