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的隊伍一直在死人…
為什麼她永遠處在被動的一方…
為什麼不能由她來殺人…
為什麼她隻能逃跑…
她如此想着,如此痛恨着。
如果她是怪物就好了,那她就能殺人,那她就能有還手的能力。
可她不是,她隻能這麼死去。
“萬徐!”
突然,她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那人帶着微弱的亮光,出現在她最後能看清的區域裡。
她的金發比任何時候都耀眼,哪怕是在此刻這樣漆黑的環境裡。
寂靜的空間裡隻剩怪物的哭喊聲,萬徐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已經被因為生理性疼痛而分泌出的淚水沾濕,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以什麼樣的神情被人擁入懷中。
“瑞賽斯…任務…”她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金發碧眼的女人輕松地将萬徐抱了起來,但神情卻是那樣的嚴肅。
她惡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倒是會撿漏。”
“多謝誇獎,不過,你打算帶着這個要死的人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嗎?”路一欽身上與剛才一樣幹淨,沒有沾染上一點怪物的血液。
倒是瑞賽斯和萬徐,她們倆的身上幾乎全是惡心的粘液和血漬,尤其是下來救援的瑞賽斯。
瑞賽斯朝路一欽露出危險的神情,眯起的雙眼開始發出幽暗的光芒。
“看樣子你不是人類。”路一欽微笑。
“就你也配質問我。”
瑞賽斯轉身準備離開,給他丢下一句撲朔迷離的話語:“神會預言你的死期。”
路一欽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在瑞賽斯離開自己的視線後,表情變得冷漠起來。
他剛剛就是這樣看着萬徐被怪物追殺緻死,可惜沒逼出她的保命技能。
要問他為什麼一直跟着萬徐,還得從兩個小時前說起。
他聽見同陣營的人議論萬徐和瑞賽斯,發現兩人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
瑞賽斯明顯不是人類,而她卻唯獨願意聽萬徐的話,那不就證明萬徐是人類代表嗎,不然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怪物無條件地服從于一個普通人類。
所以他緊跟在萬徐背後,跟她一起進了鬼屋。
在每一次萬徐遇到危險時,他都沒出手,而是暗自觀察着她的反應。
所以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在僞裝。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萬徐即使不是人類代表,也值得被針對。
她的個人實力比他想象的要強太多。
而且…紅方的人顯然也是發現了的,不然不會派這麼多人來殺她一個。
他冷笑起來,盯着瑞賽斯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作。
……
萬徐醒來後,發現自己依舊身處鬼屋之中,但身上的痛感卻不如之前。
她擡眼,看見守在自己身邊的瑞賽斯。
金色的發絲落在她的手臂之上,瑞賽斯那帶有特殊溫度的手掌輕撫在她的額頭之上。
“…你怎麼來了…”萬徐開口問道。
瑞賽斯輕笑:“我不來你死了怎麼辦?”
萬徐:“你怎麼知道我…”
瑞賽斯摸摸她的那被鮮血沾染到油膩到貼着腦門的劉海,然後将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髒之上:“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說過了…我的心髒永遠為你一人而跳動。”
萬徐扭過頭,臉頰漸漸染上些許可疑的绯紅。
“我用骨術複原了你的骨頭,傷口也簡單包紮了一下,你看看還能不能動。”
萬徐慢慢起身,在瑞賽斯的攙扶下能自己起身行走。
“你居然會主動牽我的手,真好啊。”瑞賽斯笑的十分開心,顯然這笑容中帶着對萬徐的安慰。
萬徐收回手,冷冷地回道:“走吧,趕緊完成任務。”
瑞賽斯湊上前,開玩笑道:“诶~穿上褲子不認人嗎…”
萬徐是個正經人,聞言立刻羞紅了臉:“胡言亂語!”
就在兩人有說有笑時,安靜了許久的耳麥裡傳來面具女人的聲音:“嗯,看來井裡的機關也沒問題了,那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機關了,前往二樓卧室,幫忙整理一下吧。”
萬徐隻覺得耳機裡的聲音無比虛僞。
紅方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