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拓垣可能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能折成這個效果,他将手又折了回來,小小的插曲并不影響他們接下來要幹的事情。
此地不宜久留,現在要緊的事情是找個機會偷偷的溜掉。
“誰先出去?”
許殷樂樂做着口型,但是身子卻率先縮到了桌子最裡面,擺明了這事男士優先。
伊米尼爾紳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除了他誰都行。
王小冀則擠到了許殷樂樂旁邊,一起做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表示自己還隻是個孩子。
說是要偷偷溜出去,但是誰也沒有先挪動腳步。
他們從這裡到門口的路上一共要經過三張桌子,桌子中間都有不小的縫隙,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
一個失誤就可能會死人。
但是總有人要打頭陣,現在看來,古川拓垣是最為合适的一個。
他一臉無語的看了一眼臉皮很厚的三個人,臉色緊繃的掀開了桌布的一個小角。
外面的較量還在繼續,他幾個翻身,很輕易的就到了下一張桌子底。
不是,你也沒告訴我們你身手這麼好啊?
許殷樂樂看向王小冀,比出了一個擠壓肌肉的動作,意思是在問:“練過?”
王小冀比出幾個刷刷刷的手刀,意思是不僅練過,還很會砍人。
許殷樂樂比了個大拇指。
輪到第二個人通過了,他們的目光同時移到了伊米尼爾臉上。
伊米尼爾很識趣的伏低身子,将身上的鬥篷取下扔在了一邊,畢竟深色的鬥蓬在一片素白中通過确實很容易引起注意。
好在他裡面穿着的是一件白襯衫,隻要小心一點還是沒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最後就剩下許殷樂樂和王小冀了,他們對視一眼,熟練的将手藏到了身後。
石頭,剪刀,布!
布!
布!
許殷樂樂以微弱的優勢略勝一籌,然後在王小冀可憐巴巴的眼神中選擇了殿後。
對長的可愛的小男孩沒有抵抗力……她總不能留下小孩一個人吧。
王小冀偷偷摸摸的爬了過去。
目送着衆人順利通過,許殷樂樂卻賊頭賊腦的将腦袋縮了回去。
另一邊的門口外,三個人接上了頭,看到王小冀身後空空如也的古川拓垣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是王小冀伸出兩根手指作出了走的指示,催促衆人趕緊離開。
伊米尼爾搖搖頭表示遺憾,他跟許殷樂樂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似乎有所預感她要去做什麼事情,隻能無奈的笑笑。
說實在的,雖然他覺得有些愚蠢,但也挺欣賞這不份怕死的勇氣的。
他将手掌放在胸口前,算是為許殷樂樂做了個祈禱。
希望對方不至于死的太慘吧。
許殷樂樂沒有離開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她偷偷摸摸在身上拿出了第二本筆記本。
那是一本黑色封面的皮革本子,看起來仿佛能将周圍的光線都吸進去。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本子,直接往後翻到了最新一頁。
跟剛剛的情況不同,上面的字迹雖然扭曲,但是卻可以供人閱讀。
怪談三:夢中的婚禮。
你陷入了沉睡,看着他迎娶了别的新娘。
這熱鬧非凡的婚禮本應是為你而準備的,但是現在新娘子卻不是你……
更新:你似乎通過推斷發現了這是一場冥婚儀式,還确定了這是一個夢,但常規的方法根本醒不來,也許可以嘗試着找出夢境的主人問問?
雖然上面的提議很有推人入火坑的嫌疑,但卻表明了這是一本實況筆記本。
許殷樂樂正是看到了上面的字,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很好奇,自己并沒有明确的表達出來,筆記本裡又是怎麼知道她的推論呢,是筆記本能讀取她的思想還是因為自己跟伊米尼爾所做出的交流?
除了菜肴的擺放方式以及漆黑的夜色令人懷疑,他們通過交流驗證的事情有以下幾個點:
一、這裡完全沒有表現時間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時間是混亂的
二、想不起來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
三、文字無法閱讀,永遠讀不通順
四、手指可以掰到與手背平行
雖然痛感還保留了,但是許殷樂樂更傾向于這是大腦的自我欺騙機制。
至于這本可以閱讀的筆記本她則直接當作了例外,畢竟同樣看起來詭異的東西可以共存也并不奇怪。
而且她覺得上面的内容還是具有一定的參考性的。
很明顯,不考慮意外的闖入者,這裡的主人就兩個可疑的選項。
一個是正在拼命幹架的新婚郎,而另一個,就是新娘子了。
許殷樂樂的視線挪向了放置在中央的那頂軟轎,從剛剛開始,裡面就異常安靜。
她覺得,轎子裡面的或許不是真正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