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謝屠冷冷道:“你當我是什麼,你的狗嗎?”
沈晏安确實是這麼認為的。
但他對屈伸之道很有理解。
他扒着謝屠環抱在胸前的胳膊,繼續往前湊,手指遞到他嘴邊,可憐兮兮地說:“你看,這麼大一個口子,你不幫我,我會流血流死的。”
謝屠不為所動。
沈晏安又說:
“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謝屠,你名字裡又帶屠,雖說聯系不大,但是四舍五入,你命中注定要幫我。”
謝屠聽着沈晏安在那胡說八道,按照他狗屁不通的邏輯說服他,有點不耐煩,又感覺好笑,攥着他的手腕,拉遠一點,認真看了看。
“這都快愈合了。”謝屠好奇沈晏安還有什麼花招,“不舔。”
沈晏安的屈伸之道,隻能維持兩到三個回合。
一般來說,在他裝不下去之前,被他這麼對待的人就已經屈從了。
很少有人能撐過三招,包括他哥。
謝屠臭石頭一塊,煩人!
沈晏安不裝了,瞪他,手往回抽,沒抽動。
謝屠細長的眼睛眯起,饒有興味道:“不要我幫忙了?”
正巧這時江皓從樓上往下走,沈晏安看到江皓的身影,頓時支棱起來,惡狠狠道:“放手!你以為我一定需要你嗎?你不幫,有的是人幫!”
翻臉翻得真快。
謝屠笑,沒松手,反而不顧沈晏安意願,拽着他,小心繞開傷口,幫他拭去附近的血。
他聲音放輕:“這是外面,回去給你舔。”
江皓神出鬼沒地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
“舔?”江皓語調奇異地重複,“還,回去舔?”
謝屠望向江皓,“不行麼?”
江皓皮笑肉不笑:“他是新人,你知道院裡規矩,又想去黑牢呆着了?”
“什麼話。”謝屠看向沈晏安,“明明是他讓我幫忙,怎麼能算是我的錯呢?”
沈晏安家裡管得嚴,周圍朋友都是經過篩選的,又因為定親的人家比較強勢,從小到大他都沒碰過女人。
之前強搶民女也是看周圍一圈人都開始結婚生子,他才動了心思。
實際并不明白男女之事,腦子裡也沒這個概念。
所以他沒明白江皓陰陽怪氣真正含義,也沒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隻當他是為自己報不平。
真是一個好小弟!
那就不罰了!
沈晏安這樣想着,尾巴又翹高高,“謝屠,你不要欺負我,這是我的手下,他可是天榜第六,一下就能把你打成肉餅!”
“天榜第六。”謝屠嗤笑道:“真厲害。”
他松手,沈榭立刻把手縮了回去,轉而給江皓看。
江皓沒什麼表情地給沈榭包紮。
傷口不深,血已經沒再繼續流了,隻是有點漲呼呼的麻,包紮得很好,但還是比不上早上被謝屠舔的那一下。
那就等回去再讓謝屠幫他吧。
不然每天頂着這樣的手指頭出去,實在是有礙觀瞻,說不定還會落疤。
沈晏安心裡一堆小算計,想了想,又說:“你也不要太害怕,知錯能改就好,我不像你這麼壞,不會讓他打你的。”
謝屠這回是真的笑了,看一眼面無表情什麼都不說的江皓,看一眼他,“多謝小少爺不殺之恩。”
沈晏安舒服了,對他擺擺手,“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晚上早點回來,我有事找你。”
“好。”
謝屠離開知行閣,沈晏安看着他遠去,這才非常滿意地拍了拍江皓的後背。
“你今日很給我長面子,不錯,想要什麼獎勵?”
“不必。”
江皓嘴角不上不下地扯了一下,“沈晏安,天榜不是評判實力的唯一标準。”頓了下,又問:“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沈晏安思考片刻,毫不委婉道:“你比他弱?你打不過他?”
江皓:“……”
沈晏安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剛才不說話。”
說完,又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那你可要多努力,早點趕上他,不然院中随便叫個人你都打不過,多丢我這個老大的人呀。”
江皓手指發癢,到底是沒忍住,狠狠搓了好幾把沈晏安軟軟的臉頰。
“我隻護你七日,七日後你不再是新人,那些人……總之行動莫要如此魯莽,知道嗎。”
沈晏安的臉被他捏得變形,沒幾秒就被搓得紅彤彤了。
沈晏安:!!!
江皓轉身就走,沈晏安跟在他後面吵吵嚷嚷,叫嚣着要掐回來。
遠處,一隻漂亮小鳥,隐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