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步樊崩潰地坐在他身上,掩面大哭,都已經臨時标記完了,才想起來問,隻會讓他更難受,“是不是因為……”
他哭得昏天黑地,哭得語無倫次。
隻知道有人把他的手拿開,仔細溫柔地捧着他的臉親吻。
連徽的聲音沉穩又好聽:“我們對彼此是有好感的……”
“嗯。”步樊微張開嘴,alpha讀懂了他的意思,吮吸上來。
隻有在親密接觸的時候,步樊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是離開了這個罪惡研究所的。
連徽對他做的這些事情,讓他幻想自己在一個溫暖的家裡,幸福美滿。
他們交換着唾液,唇瓣交錯,舌尖勾纏。
步樊的後腰被握緊後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他也把手從連徽的衣擺下探了進去,貼在起伏堅硬的塊狀腹肌上。
“……”
“……”
一仰頭,他看到的是連徽的下巴,和連接脖頸處的青筋、汗水、alpha充血的皮膚。
他們是兩個囿于在戰火陰影之下的囚徒。
積攢滿眶的淚水落下,眼睫上挂着晶瑩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
這裡是哪裡,他有些分不清了。
優質的alpha,在這個地方讓他遇到了,步樊心情苦澀。
他們又能相處多久?
又能放縱多久?
“你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連徽先問了出來。
步樊渾身都是汗水,衣服都被脫到了手肘處,松松垮垮地挂着:“等到這個房間裡的信息素數值降到安全線以下……我還得洗澡。”
這樣狼狽地出去,才不要。
連徽擔心:“可是在這裡待久了,你很容易會被誘導發情。”
“那就徹底标記我啊。”步樊軟軟地哭起來,還有些小脾氣上來,在連徽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小孩磨牙一樣,沒有用什麼勁。
連徽呼吸一緊,居然看到他的omega向他撒嬌了。
這對一個alpha伴侶來說,也是幸福感的來源之一,omega可以在alpha圈下的領地裡任性和玩鬧,是親密和被信任的象征。
可是有些事不能任性,連徽遺憾地說:“你知道徹底标記後的omega和alpha會進入什麼狀态嗎?”
步樊一愣:“……築巢期。”
“築巢期的兩個人是有分離焦慮的,”連徽在他嘴上啾了一口,眼裡含着笑和淚,“分開就是生不如死,這也是一種很少被用到的……酷刑。”
他看着步樊剛才還充滿了渴望和幸福的紅暈一點點從臉上褪色,最後變成絕望的慘白。
在囚室中把黏黏糊糊的身體清洗幹淨,步樊穿着連徽幹淨的替換病号服上衣,坐在洗漱台上,晃着光溜溜的大長腿,翹着腳丫,讓連徽給他吹頭發。
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連徽洗幹淨,正挂在換氣風口處,等着被吹幹。
關上浴室的門,這裡面就是溫馨的溫存地,沒有任何囚室的特征。
好像隻要把門打開,外面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主卧,會有一張很大很大的床,和一排交疊穿插擺放着兩人衣服的大衣櫃。
還會有一扇很大的窗戶,把窗簾拉開,太陽就曬進來了,照射在他們合照的相框玻璃上。
頭發吹幹了,步樊拉過連徽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離開這裡。”
連徽被親了的手,這手的指尖在步樊的臉上流連:“如果要從裡面逃出去的話,是不是很難?”
“看身份吧,我是研究員,從下飛船之後就沒有自由過,在外面的出行都是被上面安排的。他們讓我去見家人,我才可以去見家人。”步樊眼神悲戚,“姜老現在應該在研究所外面的某個醫院吧,他是突發心梗倒下了,說不定治好,以後還得被帶回來。”
步樊又說了研究所的情況,包括2區,包括連其它艙。
連徽安靜地聽着。
換氣風口風力不小,又非常的安靜,鼓鼓聲是衣服布料摩擦産生的。
最後摟着步樊說:“我和發小們假期旅遊,被俢果陰了一把。”
步樊大驚:他們不是戰場被俘虜的士兵!和2區接受的omega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