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家,看到這個橘子了嗎?我最喜歡吃了。”
時琛用手指着周圍的事物,一點一點的訴說自己、剖析自己:“我改名字是因為我母親生病了……是精神病。她害怕我跑出去,或者說是害怕我遇到不好的事情。我每次周五喂完貓之後,就要立馬回到家裡。”
“因為她一直坐在房間門口,看着時鐘。遲到一點就要被發現,之後我就會度過一個不是很太平的夜晚。”
拐角處她笑着說:“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可是現在你出現了,你和她們不一樣。”
“但……沒有關系,很快就會結束了。很快……很快,夏茨你還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嗎?”
夏茨擡頭望向她,對方朝遠處跑去,越來越快和剛剛一模一樣,她抓不住也無法沉下心去思考。
風吹過她的頭發,慌亂、無措,再到不止步的狂奔。
“是夢嗎?可你知道不會是的。”
“今天是周天,你怎麼又睡覺了?每次回來你都是這個樣子,咋了?熬夜玩遊戲去了?”
“醒醒,你都睡了一節課了。老師剛剛找你,我幫你說了。你沒事吧,難道發燒了?”
“發燒?沒有吧,我覺得她就是睡覺睡多了,現在有點蒙而已。”
“真的假的啊?”
“算了,算了。别管她,我們去吃飯吧。”
“嗯,時琛會管她的。”
“說的也是,她們玩的最好了。”
……
“時琛!時琛!”
夏茨猛然睜開雙眼,眼前她站在居民樓的最高處,旁邊是大爺大媽的打牌聲,還有時不時冒出的奇怪方言。
兩根魚線捆綁在天台的兩邊,上面挂上了各式的衣服、褲子,風輕輕的吹過,被擋住的人依稀露出一角。
“夏茨?”
時琛晾衣服的手停在空中,看見對方滿臉的詫異:“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
夏茨扯過她手裡的衣服,抱住了時琛:“時琛。”
“怎麼了?”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
時琛輕輕拍在她的背上,再次松開時衣服上落下了點點印記。
“夏茨,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找到這裡的。”時琛語氣溫和,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周圍大爺大媽的議論聲停止,所有人的視線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外人身上,他們不斷向前湊近身子想要看清她的面容。
時琛轉過頭,把外套罩在了她的頭上。避開衆人的視線,拉起她往外走。
“幹什麼啊,伊黎。”
“這是你新交的朋友嗎?我都和你說了,不要這個樣子,帶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過來。”
“阿姨這是為你好,年紀輕輕要聽勸。這裡治安多不好,真的是和她媽一個樣子。”
“到底是誰啊,大嫂。”
“這個校服估計是和同學吧。”
“隻要不是房地産公司的那夥人就好,天天惦記我們的樓,這都要死人了還不停……”
“噓,小聲點。别說漏嘴了。”
……
“你怎麼上來就哭,喝牛奶嗎?”時琛把外套拉下,看着對方紅腫的眼睛笑出聲來,“别哭啦~”
“我沒有。”夏茨變扭的轉過頭,不要對方碰她。
“是嗎?好吧。”時琛瞥了眼牆後偷聽的小孩,一個石頭子就丢了過去。
“哎呦!誰偷襲我。”
夏茨警惕的擡起頭,往後看:“誰。”
“沒事。”時琛撕破旁邊的木箱子,從裡面掏出一瓶牛奶,“喝嗎。”
“不喝。”
時琛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不喝?”
“行吧,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來這裡。”
“我随便轉轉,就……”夏茨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沒等對方反問自己就垂下腦袋。
時琛寵溺的看向她,好半天才解圍道:“嗯~說不出?那就喝吧。”
牛奶的包裝袋被撕開一個小口,塑料吸管順着小口插了進去:“等下一起出去走走?”
“啊?”
時琛亮出手機裡的照片,舉在她的面前:“對呀,不然你來找我幹嘛?這邊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但是我能帶你去看海。”
“或者你餓了嗎?樓下有賣炒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