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時,沒事的,若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雪時眼眸微動,主動反握住他的手,淡聲道:“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蠢蠢,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想起來,我們無法直接幹預,隻能間接影響你,不然你會遭到很嚴重的反噬。”
雪時俯下身,眼底的晦澀與無力刺痛了許猶春的心髒,他隻能咽下詢問的話語,強撐起一抹笑道:“雪時,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雪時心疼的捏了捏許猶春的臉頰,握着他的手緊了緊,歎聲道:
“别逞強。”
“或許,等我們到了銀斝星,就會有辦法的。”
月影微微搖曳,随即驟風掠過,突兀的撞門聲在耳畔響起,二人同時向門口望去。
隻見孟秋天穿着褶皺破舊的白色衣裙,頭發淩亂,雙眼沾滿淚水,表情絕望無力,全然不像曾經驚豔四座的海洋便利店主家。
她的指甲重重劃過門傳來的刺耳聲讓他們不由得皺緊眉頭,未等許猶春開口,孟秋天嘶啞哭吼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屋子——
“快救救夏天,她要獻祭!”
“獻祭”,以身之死,換取安甯。
這是樂月星獨有的傳統。
曾經的樂月星并不像如今這般安定,反而混亂無比。月輝的能量波動強烈,受其影響,生活在樂月星上的人們性情變化巨大,暴躁易怒。因此人與人之間的争鬥此起彼伏。
後來,樂月星的長老們便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獻祭”。讓心境純潔之人——月亮的後代,以身赴死,換取安甯。
獻祭之人會在月亮的洗禮下成神,最後失去七情六欲,僅剩神識,永遠困在高塔之上。
等衆人趕到高塔上時發現,除了站在月亮旁決心已定的孟夏天,還有謝無筠。
他不知在這裡待了多久,又與孟夏天說了些什麼,但他此刻的臉色慘白至極,勾唇慘笑着。那欣長的身子就這般無力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額前幾縷碎發掉落,孤寂悲慘。
清澈的月光下,萬物起伏。高塔之上,月亮近乎觸手可及。月輝仿若感受到了獻祭之人的決心,波動愈加強烈。
“夏天,和姐姐回家好不好?”
孟秋天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胡亂抹去臉頰上殘留的鮮血,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孟夏天緩緩回眸,強風卷起她的衣裙,臉上淚痕已然幹涸,她幹澀開口,語氣充滿無助。
“姐姐...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和所有人一起騙我?”她苦澀地扯出一抹笑,含着哭腔。
“如果我沒有意外闖入高塔,意外聽到他們的讨論,我都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謂婚禮,所謂囚牢,都是假的...”
“原來你要背着我自己去獻祭,原來,你竟和謝無筠商量好了,要抛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