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此時回神:“無事,是大夫人醒了,想見見二夫人。”
應該沒生命危險,她還是……
對了!找虞大夫!
倘若被人發現端倪,也無人敢說三姑娘的不妥。
……
“啊嚏”。
虞臨淵此時打了噴嚏。
“裴世子,你當真不擔心沈娘子嗎?”
他剛才又出了屋子去看,沈素神色緊張地離開了梨榕院。
經過他時,都沒留意到他。
他這麼明晃晃地站在槐樹下。
很快,虞臨淵發現沈素的侍女白芷也神經兮兮地。
經過他時,像是白日裡遇到了神仙。
白芷:“還請虞大夫去梨榕院看看三姑娘。”
虞臨淵:“三姑娘怎麼了?”
“您去了就知道。”白芷幽幽說道,話說完就跑開了。
朝夕之間,一主一仆像是變了個人。
這可不對勁!
“你再不去,恐怕她沒命了。到時候我們怎麼找到程扶兄長!”
“沈娘子是唯一的線索。”虞臨淵切切地說道。
面前的人還是漠然,過了一晃才看着虞臨淵說:
“你去。”
“這事還得你來,否則你會記恨我一輩子。我可不想被你打打殺殺。”
裴适雖然表面冷漠,靠近沈荔是為利用。
可其中的真相,逃不過他的眼睛。
“算了,”虞臨淵假裝歎息:“你去我去,都一樣。還是我去吧。你好好在這裡。”
說着,拿起桌上的藥箱。
“我去。”裴适這才開口。
“你小心點張氏,别讓她發現了。戲,是要演給她看的。”
倒要看看,張氏怎麼接演後續。
……
沈荔再睜開眼時,卻是在一個懷裡。
這人不是她的兄長沈素,倒是她熟悉的一個人——裴适。
“你……”沈荔嗫嗫嚅嚅開口。
她本就嘴唇紅潤,肌膚賽雪。
今日因着服了藥,一張清秀的臉上像是塗抹了胭脂,又猶如被合歡花的紅蕊點綴,臉上無比地風情。
在裴适眼裡,活活像極了國公府裡的合歡花樹,惹人而不自知。
沈荔此時盯着裴适,她實在好奇怎麼他每次來沈府都輕輕松松,雖然她這梨榕院離外牆着實近。
他受不住她的眼神,側頭看起窗外的一抹雲。
“陪我演一出戲,我就給你解藥。”裴适适時開口,等着她的回答。
沈荔在想,要演什麼戲。
隻是一時的詢問,裴适卻像是等了半輩子。
懷裡的女子吃了藥,身子軟軟滑滑,呼出的氣息有如蘭花。
還好來的是他。
不是虞臨淵。
他等不急了,開口在她耳邊說出那出戲。
果不其然,一聲“好。”
聽到面前女子的回應,裴适覺得他,還有虞臨淵,他們都小看了沈荔。
他被沈荔騙了。
她不是隻知二十四孝的女子。
也不是他們此前以為的:沈荔在張氏的教養下,循規蹈矩,唯張氏吩咐。
她孝敬張氏,可對張氏,還有提防之心。
還好,她沒他想像的那般蠢。
裴适拿出一小丸藥,喂着懷裡的沈荔的吃了。
虞臨淵的醫術……也不知道這一年是否有所增益。
他都做好忍耐一刻的準備了。
可他看着窗外的一朵雲從西邊稍微被風吹得挪了一小塊位置。
沈荔就恢複了。
唯一提醒他方才發生的事,還是沈荔臉上的紅暈。
“裴世子,你離我遠點。”
這是沈荔清醒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裴适沒讓,他感覺他的身子倒是有了異樣。
懷裡的人頓時一改方才嬌軟的态度。
沈荔恢複了幾分力氣,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離開的時候,還壓到他的手。
“裴世子,對不住啊,我不小心壓到公子手了。”
“公子無妨吧?”
她低着頭道歉,話心裡萬分的歉意與對不起。
這樣的小事,裴适應該不會和她計較。
她笃定。縱使她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
果然,裴适不敢看面前低着頭的女子,隻用暗啞的聲音說道:“無妨。”
“你穿好衣服。”
還好在她面前的人是他,不是沈素。
沈荔這才意識到,連忙低頭看着自己穿的衣裙。
夏日裡本就熱。
屋子裡隻用井水乘涼,根本是不夠的。
再加上吃了藥,她熱得難受,隻得脫了外衫。
如今,她身上隻有一件肚兜和方才裴适丢給她的薄薄外紗。
床上的人還怔楞着,裴适這時才正眼瞧去。
下一瞬,一片黑暗。
沈荔的頭被床上的錦被蓋住了。
這錦被是裴适方才看不過,一手扯過來的。
“裴世子,我熱。”
……
裴适無言。
“你先穿上衣服,我在屏風那裡等着你。”
沈荔聽見裴适下了床,腳步聲遠了些,從錦被中慢慢鑽了出來,穿起衣服。
院子裡這時有聲音傳來:“姑娘。”
是阿福和秋香,這時候回來!
屏風外的裴适也聽到了,朝屏風内的沈荔說道:“沈娘子快點。”
“如果沒錯,張氏也來了。”